没等到顾夕歌回话。
那白衣mo修却并不看余涵,他只是淡淡凝望着天边,纤长睫羽偶然眨动一xia,说不chu的动人。
顾夕歌沉浸在回忆中的模样着实令人gan叹唏嘘,余涵却只一个yan神冷冷横过去,淡声dao:“那人如何唤你,可是叫你夕歌么?”
区区一个炉鼎男修,居然胆敢直呼她之姓名。顾夕歌先是怒意骤起,随后却一字一句轻声dao:“没错,就是如此。”
很好,鱼已经上钩了。接xia来只需余涵稍加努力,这因相似而来的三分蛊惑自会变为五分熟悉。
余涵索xing大着胆zi倾了倾shen,又冷然重复了一句:“夕歌。”
他虽声调极冷淡,却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温柔交织其中,冰火相容复杂难明。
第117章
余涵在等。
他在等顾夕歌神qing恍惚眸光脆弱,只要趁此机会一举撬开那mo修的心魂feng隙,余涵便可成事。
人的心就是此般古怪的东西,它可以冰寒如铁绝不动摇,亦会因些微相似而骤然化为一池chunshui。即便是大乘仙君,亦不敢说他能真正掌控自己的nei心。
喜怒嗔痴,ai憎分明,求不得舍不xia忘不掉。修士也是人,亦有凡人的七qing六yu种种不甘。心mo灾来时,那不甘与渴求却会千百倍地加诸其shen,只要被其撬开一丝feng隙,那心mo便会膨胀滋生绝难铲除。
顾夕歌因心mo堕mo,因而他的一颗心便格外脆弱又格外jianying。那喜怒不定与杀气颇重,都是顾夕歌未能彻底掌控心mo的表现。温锐正是算准了这dian,才将余涵派往顾夕歌shen边。
温锐在赌,余涵亦在赌。只要顾夕歌见到余涵的第一yan不bo然大怒直接杀掉他,他们的计谋便成功了三分。好在他们赌赢了,随后的一切自然shui到渠成顺利之际。
乍一听闻那声呼唤,顾夕歌却不由眸光一ruan。余涵终于盼到了他一直等待的时机,他刚要开kou,就让那白衣mo修一个yan神盯得哑kou无言。
那是怎样的一种yan神,极平静又极森然,好似苍穹辽阔全无遮掩,又似万mo咆哮阴风怒号。只一yan就仿佛看穿了余涵所有打算,让他不由自主惊诧了一瞬。
顾夕歌漫不经心嗤笑一声:“我还想瞧瞧你的能耐,看来是我期望过gao。也是,温锐调教chu的人又哪能有什么本事?”
余涵却不慌,他依旧冷淡无比dao:“顾mo尊若是瞧不上我,我自会离去,这般羞辱着实过分。”
“我说你没本事,是说你至多学到那人一成气质。你与纪钧的差距,便如尘埃浮土ying要qiang装万仞之山,着实不自量力。”
纪钧,这人终究说chu了那两字。
刹那间,余涵却有一分错愕。他本以为,那个名字会被顾夕歌一直深藏于心绝不提起。
事已至此,余涵反而微微眯起了yan,他淡声dao:“顾mo尊自重,我虽是炉鼎修士,却也并不卑贱。”
“温锐既将你送ru我dong府,你就合该有些以se侍人的自觉。”顾夕歌平静地屈了屈手指dao,“平白无故装什么冰山mei人,也得看你pei得pei不上那四个字。”
余涵简直有几分恼怒了,他生平何时受过此般轻视?
即便在温锐chu1,那些仆役也都将他当zuo正经主人,不敢怠慢分毫,他恨不能扑上去狠狠咬顾夕歌两kou。这人一张嘴着实可恶,只三言两语就将他所有尊严一层层剥去,只留那苍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