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打了个呵欠,不再去看玻璃中自己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挂上的黑圈。他伸手敲了敲导航仪,在心里计算了车程距离,很快:“还有四个小时,剩的路都交给我吧。”
总有一天,当他能够串联起凛冬之蔓延七十年的静默,他的时间还会继续向前回溯,回到千里之外的纽约,在同样跨过七十年风雪的人手里,找到最初也是最重要的拼图。
“嗯。”
车慢慢靠着路边停稳,巴基松开安全带,车和林恩换了位置。在此之前他已经连续开了将近八个小时,就算素质大大超过常人,也需要一休整。不然,等次林恩睁开时,很可能就会发现他们连人带车翻了排沟里,或者一撞上了路边农场里跑来的家畜――大分是,偶尔还会有山羊和,嘴里嚼着青草,一
“换人。”
这不算是一条多么明智的逃亡路线,但奇迹般的是也确实没有人来追他们,这让巴基在沿途断断续续补充的一整车军火都没有了用武之地。事实上,林恩有时候觉得他们本就是两个来旅游的小侣,无论九蛇,军六,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所有任务和鲜血早已是上辈的事,早已那些一望不到的笔直公路和一抬就能看见的晴朗天空里。他们谁都没有惨烈的过去,也谁都没有一团糟的未来,整个世界只有彼此能够相依为命,像无数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一样,某一天到走累了,就能在一个地方安营扎寨,共同构建一种叫家的东西,和灵魂从此就都有了归依。
巴基很少会和他就此展开交,最多只会在开车、漫步,甚至是某些不为人知的时刻提上那么一两句,林恩也很少去问。他能看得来他并不是不愿意谈起,而是不知该怎么去谈,就好像那些为冬兵的断裂岁月已是他生命中最为稀松平常的景致,如同呼一般自然,他从来不会,也从来不需要为此到讶异。
那也将会是他们告别的时刻。
从巴黎开始,途径布鲁尔和卢森堡,然后德国境。他们花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在这里走走停停,从法兰克福继续南,到达南巴伐利亚州首府慕尼黑市,随后跨过了意大利国界。在米兰绕了个大圈之后,又巴尔半岛,沿着地中海东岸漫无目的地前行。
里的选择。他本来是打算将这次机会交给巴基来选择的,毕竟俄罗斯对他而言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他不确定他是否愿意再次靠近。只不过,麦考夫这次先他们一步,将线索提前导向了伊比利亚半岛,这就导致两人不得不放弃这一选项,开始往相反的方向前行。
把盖在脸上的地图来。林恩从副驾驶座位上直起,看了窗外一望无际的麦田,迫自己一个刚睡醒的表。
林恩知巴基偶尔也会有这种觉。毕竟他除了最开始的几天外,就再也没有阻止过林恩把逃亡当成旅行,有时甚至还会主动要求在某个地方多停留几天。而这往往都意味着他离那个九蛇心培养的杀人机又远了一步,某些遗落在时光里的碎片正被一捡起,悄然合,拼凑来自过去的幻影。
他会想更多,林恩毫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