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你，你自己一个人呆在医院，没有人帮忙事不行。”

“当年的你们没有空，怎么能确定现在的我有空？”

“妈妈，我周末有时间会过来看你的。”

“有事”这两个字，温别玉已经反复调了很多次，但温母好像总是听不见，他有疲倦，于是反问对方：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是你妈，我生了你！你这样对我是想让我和你爷爷一样，都去――”

“我并没有这个想法。”

“你呢？”

旁边的俞适野：“你知吗，你爸爸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半声息，打电话电话不接，再打就关机，你说他是人吗――”

“上海我人生地不熟，你也要忙工作，你就在这里好好陪我几天，陪我受伤这几天，耽误不了你什么的。”

他将人送到了门，站在门，一路看着人走到电梯前，还回朝自己这里

“我要工作。”

他先去看温别玉，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虚虚将手合握，平静之中，带着三分冷然。

他上前一步，挡在温别玉和他妈妈之间，他对温别玉说：“别玉，我想喝杯咖啡，能帮我带一杯吗？”

“别开玩笑了，我要护工我不会自己请吗？我需要的不是护工，小玉，我需要的是你。”

“小玉，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很害怕……你留来陪我吧……你别走了……”

俞适野接到了温别玉递来的一个歉意的神，他挑挑嘴角，回以微笑，估量着面前的抱怨短时间是不会结束的，索放空思维，将自己绝大多数的注意都转移到工作上，只留一只耳朵，听温别玉和他妈妈说话。

温别玉疑惑望着俞适野。

他们谈了好长一长串的温别玉父亲，主要是温母在说话，在温别玉的数次打断之后，好不容易，抱怨终于停止了，他们也能谈正事，温别玉提议给妈妈找一个护工。

“小玉，”温母质问，“你是不是和你爸爸一样，不想呆在我这里？”

温别玉轻轻询问。

“你……”

“如果你一定想要看见我，我可以帮你安排转院到上海。”

魂游天外的俞适野听见这一句，迅速收敛起神。

“温夫人！”

俞适野：“我等你。”

事又回到了昨天电话里的况，温母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温父的不是，从吃饭睡觉家务的生活琐碎一路说到看病买房这样的大事。

温别玉沉默片刻，掏手机看了行程表，算了算自己的时间。

好像生活里的所有都是可以抱怨的。

“明天我可以再留来，后天有个必须参加的会议，会议之后……”

“……妈妈，那么当年爷爷生病，你们为什么不半个月里、一个月里，一耽误不了什么的时间，回去看看他呢？”

俞适野立刻断喝，阻止了温母剩的话。

温别玉皱起了眉，并不非常赞同，但说话的人是俞适野，他合一，还是站起来：“我去去就来。”

俞适野和声劝他：“让我和你妈妈单独聊一会吧。”

“那你为什么不留来？”

俞适野再转向温母，看见温母的嘴唇在颤抖，接着，颤抖传遍了她的全，她脸煞白，就在这一瞬间，声尖叫：

“……你说什么，你要给我找护工？为什么要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