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完无缺。
顾风仪对柳清清心的天人交战无从得知,柳清清的提问让她回想起了一些讨厌的回忆,她不想同任何人提起。
柳清清的声音温柔又清甜,无论是男是女听着都觉得好似在炎炎夏日里喝了一杯冰镇的蜂蜜,可只有柳清清知,此时此刻她到底是多努力才没有失态。
顾风仪笑了起来,温柔地看着柳清清:“我小时候很怕,学游泳的时候怕极了,总是怕有鬼会把我拖去。因为啊,我小时候亲见过有人在河里淹死了,我又不会游泳,救不了她,到哭着找人。可是等人来了,她已经淹死了,是个很年轻的女孩,真是可怜。大概是这件事给我留了太深的印象,我在幻境里看到了一条河,
她小心隐藏好了自己的过去,投了十倍百倍的耐心和小心,跟踪她、偷窥她、心积虑地接近她、狂到病态地盲目崇拜她。她知自己的这种心理有多扭曲,她将自己的理想和渴望倾注在了顾风仪的上,就好像这样可以弥补自己缺失的灵魂。可越是接近,她就越是空虚,她无法满足于和别人分享顾风仪的关注,任何人都不可以。
她在幻境里看到了一条河,一条血淋淋的河,她就站在河边,看着在血河中挣扎的鬼,它的脸上纵横交错的都是伤疤,这些恶毒的划痕毁掉了它的脸,在血的浸泡浮的伤外翻着,令人作呕。它一边尖叫一边奋力往岸上爬,十个指上的指甲都抠掉了,可它终究是爬了上来。
它怎么能爬上来呢?顾风仪冷冰冰地看着它,它卯足了劲向她爬来,膝盖以的双脚不翼而飞,它就这么拖着残缺的,生生在地上拖了一条惨不忍睹的血迹。
然后她遇到了顾风仪,那简直是她梦想中的自己,自信、势、光芒四,哪怕偶尔的傲慢都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她在心里尖叫呐喊,歇斯底里:我怎么会伤害你呢?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哪怕要我死,我也不会这么对你啊!
但是如果继续和柳清清一起行动,她的幻境迟早会蛛丝迹……
上却有一撬棍……
顾风仪在怀疑她,这个认知一箭穿她的心,让她连呼都是痛的。任何人都可以怀疑她,唯独顾风仪不可以。
可是她不能说来,她只能微笑,轻声细语地说话,像是个听话的洋娃娃,所有人都喜她这个样,觉得她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她就像一个怪,依靠着别人对她的“喜”苟活,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讨好着那些人,总以为自己已经竭尽全力,用力到自己都觉得恶心。
柳清清微微怔了一,她不敢抬,也不敢直视顾风仪,若无其事地说:“路边窨井盖那里捡来的,要是早捡到就不用在幻境里吃苦啦……风仪,你的幻境是什么样的?”
“你的撬棍倒是实用的,哪里捡来的?”顾风仪拿着那撬棍,好似漫不经心地问。
它很漂亮,舞蹈天分极佳,可偏偏失足掉里淹死了,这又怪得了谁呢?她的兄弟妹们只会为她的死弹冠相庆,她的父亲也只会淡淡地说一句可惜了,她是个优秀的姑娘,至于她的母亲,哦,谁知生她的是哪个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