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还刺着输针的手握住我的后颈,把我的脑袋往压,直到我的嘴唇贴上他的嘴唇。
他笑时肤的震颤沿着掌心传过来,那么开心,他好像真的很快活。
他发短促的呻,角蕴红意。
他朝我招招手:“你把低来。”
“严潍,不然你跟我走吧。”
我垂,觉得今天的严潍格外让我不喜,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不听,偏偏每句我都还无力反驳。
他的声音绵绵的,勾得我确实也很想亲他,最好把他嗓音再亲哑一,变得又沉又哑又酥又绵,我向来最听严潍这么说话,所以每次他时他不叫得让我过瘾我是绝不会轻饶。
临到,我什么也没说。
风机轰轰地响。
了。
“严潍,如果我一死百了了,没回来过,你会怎么样?”
我仍然没有得到回答。
“亲一。”他说。
“你……!”我回手,一巴掌呼在他额,尽力度轻得并不能用“一巴掌”这三个字形容。
“如果我希望你陪着我,和我同在官场名利场里混迹,你是怎么也不愿意的吧?”
我听话地俯,垂脑袋。
“真是的,别再想了,就这样吧。”他笑了笑,握住我的手,“顺其自然,到散的时候,就散了吧。”
我觉到自己的嘴唇颤了颤。
“陈潇。”严潍叫我。
我回瞧他,很怕他难过,却意外察觉他鬓边生了许多白发。纵然他从前就有白发,才三十的年纪,细细碎碎的白发就夹了一黑发里。可现在似乎又平添了许多,怪事,前几天我记得还不是这样的。
我不甘心于他说我一定会走,到了今天,再要我放他,很难了。可我也给不承诺,承诺我未必就不会走,我的本能和本让我必然会回到注定的路。走或不走,也许临到选择的那天,我才能给答案。
严潍似乎早料定会是这个结果,他只躺着,依旧闭着睛叠着手,睡定了似的。
“我真打你你信么!”我继续举着巴掌唬他,“神经病!发什么神经你?不想要命了?想自杀?你失忆了?不记得自己刚吐完血昏了一天一夜?”
其实我也可以发个誓诓哄他,就说如果不应誓一定天打五雷轰之类的,我又不怕死,也不怎么怕魂飞魄散。可我转念一想,我不能骗他,我不想骗他,我不愿意撒这个谎。
严潍的呼绵长,仿佛要保持这个姿势睡个十年百载的,一场秋大梦。
严潍笑起来,再次握住我在他耀武扬威的手,牵到自己脸颊上,用掌心贴着自己的脸。
我抱着双膝,火一般的长发散在洁白的被褥上。
我很想再说什么,但是宽的话好像很多余。
“嗯?”
严潍终于有了反应,他摇:“陈潇,那条路的尽一定是灭亡,你明明知。”
“……是。”
最外层是最黑的一层,我伸手把它们撩开,里的模样,我一愣,竟然是黑白交杂的。
“我是知,可你不想脆和我死在一块算了?总比你走你的阳关,我过我的独木桥好。”我说,“我们俩决战那个时候,你是很想很想和我死在一块的。”
他的另一只手趁我不备攥着我的手向被里引,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指腹已经蹭到了他的袋。
但我又记得他是刚没了半条命的病患,最后只浅浅地在他嘴唇上贴着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