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我在就好了。”严潍说。

        我们坐在床边。我闻言看向他，他垂着tou。

        “又怪自己了。这你也能编chu个罪名给自己扣上？”我拍拍严潍的脸，他的脸很ying，绷得很紧，像块生铁，“这什么表qing？心疼我啊？”

        他没有搭话，只看着我，那双yan睛里有着缠绕的，各种各样的ganqing，mao线团一样，我一xia分不chu个tou儿，心尖却踏踏实实ruanxia一片。

        “都过去啦。”我舒展shenti，两只tui用力蹬了蹬，“旧事重提而已，别伤心呀。”

        我不知dao他突然打断我是不是在回避，回避过去的，即将在我嘴里要发生的一些事。正好，我突然也不想继续说xia去了，不是时候，至少还不是现在。我爬上床，手掌护住他烧伤的地方，揽着他倒jin被褥里。

        我又仔细瞧了瞧，才撤开手：“没碰疼吧，小心dian。”

        “没事。”

        我有dian气闷，在我的设想里他这时应该跟我撒个jiao，说痛得很要抱一抱chui一chui。我愤愤地啃了kou他的颈窝，侧过脸贴在他xiong膛上，抱住他的腰，轻柔地向伤kou呼气。

        他不开kou，我自己zuo。

        我边chui边想该用什么药抹这些伤，要不要再冰敷一xia，可千万不能留疤。

        “陈潇，很生气吧？”

        我想得ru神，故而听见严潍没tou没脑的问题时我愣了有好一会儿。

        “吵过就忘了，谁吵完还生气，哪那么小心yan。”

        “不是这个，我是说……如果当时我在就好了。”严潍又重复dao。

        我这才意识到他不是在说今早的事，我叹了kou气：“你又不是不明白我，其实……其实总有这么一天的，你在也好，不在也好，哪怕李霁jie活xia来，总还是要走到这一天的。”

        “不是的，”严潍低xiatou，嘴唇贴在我的额发上，“如果我在你shen边，你有气，我会担着，都先发xie到我shen上，我们再细作打算，总不至于走上一条不能回tou的路。”

        我猛地翻shen坐起来，目瞪kou呆地看着他：“神经病啦？怎么发xie？打你，还是骂你？”

        严潍抬手摸摸我的脸。

        “你又没有zuo错什么，我怎么能打骂你？”我气得发笑，“那我成什么人了？”

        “那就cao2我。”

        我睁大yan睛，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甚至看起来认真得有些庄重，像在zuo一个极其有分量的承诺。

        “……说不定会死的。”

        酸甜苦辣的滋味在我hou咙里蕴了半天，蹦chu了这么不着调的一句。

        “那就cao2死我。”

        我张了张嘴，半晌，笑了笑，俯xiashen重新往严潍怀里钻。

        “睡觉！”我恶声恶气。

        “陈潇，我不是要让你窝里横的意思。”严潍轻声说。

        “我知dao，我都知dao。快睡觉。”

        于是严潍听话地贴过来，闭上yan睛。

        我偷偷摸了摸自己的yan窝，微微发着run：“蠢货。”

        “什么？”严潍问。

        我转过shen，使劲把脸埋jin枕tou里，假装自己没有掉yan泪：“没什么，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严潍噗嗤笑chu来。

        我的后脑抵着严潍的xiongkou，我听见他的心tiao，一xia，又一xia，温和的，柔ruan的，眷恋的，这么传过来，就像雪的声音――我听见雪落xia的声音。

        外面没有xia雨，可我听见簌簌的，滴答滴答声，我知dao那是落雪声，雪落在窗台上。

        “好安静啊。”我突然说。

        严潍愣了愣。

        “我听见落雪声了，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他的脸抵在我背上，从相chu2的地方，衣服浸run开来。

        我扣着严潍的手指，等他轻轻chou动的肩止住，我长呼一kou气，说：“说得真轻松，总有一天要让你试试真被cao2死的gan觉。”

        然后我很明显的gan觉到，shen后的ti温腾的一xia，炸开了，煮熟似的，整个都发着guntang。

        我这才心满意足，睡了。

        在我勤勤恳恳地抹药，仔仔细细地护理xia，严潍shen上的烧伤几乎都只剩浅浅一个印zi了。

        每天我们俩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zuo饭，我洗碗。

        严潍每个早晨都会写信，投jin门边的信箱里，傍晚的时候从里面取走回信，坐在玄关边看，第二天继续。

        信有薄有厚，有时如拇指厚，别针别了各种各样的材料，有时就小小一张撕xia来的纸角。

        我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