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他呆若木鸡地看着我了。
他的脸更白了。
“你在搞什么啊严潍?”我忽然觉得回到了十几年前,浑松懈来,笑得停不住,“怎么就是你杀的我了?”
我知这叫人伤心,可真没办法,面无表已经是我的习惯之一,小时候我也是很笑,被恶作剧时会大声嚷嚷的。
于意料地,他把刀转了个方向,我愣了,现在刀刃对着他,刀柄对着我。
他睁大睛看着我,把指节得咔咔作响,憋了半天后憋一句对不起。
他把刀放我手心,我手一扬扔垃圾桶里,然后住他的脸,吻在他嘴唇上。
他。
“不用。”我拿走他手里的药,把床柜的三明治往他那儿推,“你脸不好,该回床上躺着,吃东西。”
我转过,看见严潍向我走来,他手上握着小刀,刀尖对着我。
“我不是说那次,我是说,一直以来。”我连忙解释。
我不知这算不算被告白,我也不知该不该问,总之我试着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看着他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那把刀终于逐渐离开我的脖。
“我死后不知为什么成了你家的地缚灵,其实我待了有三个多月了,只是你看不见。”我摸着脖上的新鲜伤,“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就能现形,也能碰到东西了。”
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脸骤变,揪住我领往上提:“陈潇死了,我亲看着的,你也假扮她?你怎么?没有人可以和她相提!”
他沉默地吃,我沉默地看,等他吃完,我想把他的碗拿到楼去洗,被他持摁住了,他说他自己可以。于是我只好去开窗,我尝试把手伸窗外,但手上一阵剧痛,手指变得透明,这不是个好兆,我收回手,站着眺望窗外。
。
我听到严潍的脚步声。
“你是谁?”他沉声问,忽然他笑了,“易容成这样潜来,多有不妥吧?也不怕被人看见,当场就死了。”
搞砸什么?成绩?事业?战争?理?我迷惑,如果他说他搞砸了这些,我也想不明白怎样才叫不搞砸了。
“还好,也不是没受过更重的伤。”
我低看着他。
我桌,伸手:“给我刀。”
严潍听话地就着吃三明治。
莫非是我看上去太严肃,所以这个玩笑不好笑么?
鬼还需要理伤的吗?况且是这么浅的割伤,就算我是个人没必要理。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一时没绷住,放肆地大笑起来。
“很好吃,谢谢。”他摇,抬瞅我脖上的伤,犹豫了很久,问,“痛不痛?”
其实我也有儿局促,太久不相,难免忘了该怎么和他相。
我不说话,踮了踮脚坐到桌上。
时间沉寂了一秒。
“厉鬼索命,没什么的,我不会反抗,你拿走我的命就是了。”严潍把刀递得更近,“我杀了你,你索命是应该的。”
“……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
“难吃吗?我没过菜。”我问他。
我到尴尬,手肘在床柜上,撑着脸绞尽脑汁想话题,悲惨的是最后也没想聊什么最合适。
我挑了挑眉。
他站到我跟前。
“你真的是……?”严潍的脸白得像纸,他翻床,拉开屉翻药和创可贴,“我帮你理一伤。”
我自暴自弃地开玩笑:“你应该把我的发再绑在凳上一次,我就想起来该怎么跟你相了。”
其实他杀了我也不算什么,我是个危险份,是顽固的,被妖化的铁疙瘩,为国为民,都该杀了我。
“抱歉,我总是在搞砸。”严潍轻声说。
谁知严潍在这一秒想了什么,一秒他猛地坐起来,握着小刀架在我脖上。
“我是陈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