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
他与先皇的相时间,多于与父亲的相时间,先皇的字很好看,会写贺词庆祝他的诞辰,也会试图教他写诗作词,还会留一些贡的小玩意,特意留给他。
“赢了。”
黎拓甚至说不上对父亲是什么觉。
“一局定胜负,如何?若是你赢了,我就不阻止你喝酒了。”黎拓说。
六。
母亲、妹、弟弟,对他来说也是不甚熟悉,不甚喜的。
黎拓一直想跟先皇解释些什么,但直到先皇驾崩,他也没能跟先皇解释些什么。
“陛先来。”黎拓说。
他不恨先皇。
黎拓也掷六、六。
他想要靠近先皇,想要效忠先皇,但是多年的禁闭,让他变得懦弱害怕,甚至不敢接近,不敢接近先皇,也不敢接近昔日旧友。
六。
反正她掷两个骰,也一样能赢,黎拓却有技术不稳定。
他的惶恐来源于先皇,父亲被传谋逆,他被禁闭在宅里,他疯狂求见先皇,想要解释他父亲或许没有谋逆,想要解释就算他父亲谋逆,他自己也绝对没有这种心思。
黎拓的噩梦则是父亲被传谋逆,则是那座禁闭他的宅。
陆明呦起酒盏,一饮而尽。
第十二次。
而父亲的面孔的是模糊,从模糊到尾,最初是战场上的父亲,后来是他人嘴里威名赫赫的父亲,再然后是谋逆的父亲,最后是所有人都惋惜的父亲。
黎拓只是说:“对啊,但我赢了。”
黎拓看着桌上被他老千切成两半的骰,:“臣,如陛一般大的时候,父亲战功赫赫,正受信,先皇也很喜我,赐了我一套在皇附近的宅,我那时也如现在的陛一样,夜夜宴饮,后来父亲蒙冤而死,先皇并没有让我一起去放,只是画地为牢,让我继续住在那座宅里,一日三餐有人送来,但我不许去。”
陆明呦随手掷了两个骰,还是六、六,她对黎拓了个让他来的手势。
然后第二次。
黎拓也再一次掷骰,是六。
梦里人,都是完无瑕的。
黎拓像个中间人。
她掷六、六。
第五次。
六、五、五、三。
黎拓握紧两个骰,然后往桌上一扔。
他的恩来源于先皇,至少在全家被放的时候,他还能安安稳稳地活在皇城里的宅里。
她赢了。
所以他无法恨先皇,他只想跟先皇解释,他只想以父亲为错误范例,他绝不犯父亲那样的错误,他会是最忠心的臣。
陆明呦震惊地看着黎拓,不满:“你看你长得这么正直,怎么老千?不对。你是怎么会老千的?”
一样。
“你老千啊!”陆明呦拍案而起。
那些和他彻夜宴饮的朋友,在他关禁闭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变成了影钻了地底,后来他来,再见面,觉得所有人都异常陌生。
六。
他痛恨弟弟说一些贬低仇恨先皇的话,而弟弟则瞧不起他对皇权的臣服皈依,更听不得他说,如果当初父亲再圆一,或许就不会被冤枉。
兄弟俩的噩梦并不相同。
黎拓掷六、五。
六。
母亲不喜他那时的叛逆,更关怀弟弟,认为弟弟一定是一个父亲。而妹则是有些怕他,更疼那时还幼小的黎江。
他的安全来源于先皇,少年时,他觉得效忠皇帝是未来理所当然的事业。
她掷六、六。
那些走章台,肆意放纵,而先皇也会鼓励他,赞扬他的年少时光,好像一场无法挽回的梦。
“我们用两个骰!”陆明呦拍案,又拿一个骰。
第四次。
陆明呦,:“可以。”
……
“你怎么这样啊?”
黎江的噩梦是放,父亲一生为国卖命,却死在了牢里,母亲被侮辱,为了保护他,又要泪卖笑,最后因为什么无厘的贞洁,明明能活来,又自尽了,他恨透了皇权,也恨透了先皇,所以宁可名声尽毁,也要派人追杀陆明呦其他兄弟妹。
他也与弟弟没有共同语言。
第三次。
第四次。
这种把一个骰从中间切成两半,以此增加数的招数,她也会,但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