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青方起回话,成太后了“不必拘礼”,南婉青敛眉颔首,答:“尚可。”
“皇后娘娘到――”
“免礼免礼,陛大喜,大喜呀!”成太后扶着皇后款款行来,喜笑颜开,“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盼来了。”
“……”
南婉青起还礼:“谢太后娘娘。”
这才倚去怀中:“我吃不得,你也不许吃。”
“近来用膳可有胃?”成太后问。
南婉青心可笑,面上礼数周全,挑不一分错。
南婉青:“回太后娘娘,两月多了。”
宇文序微微颔首致意,便听成太后问:“几个月了?”
成太后:“前三月最是当心,又将冬,好生保养。”
“回母后,宸妃如今一日三,吃着都香甜,太医是月份浅,故未有害喜之症,且人各异,不必太过畏惮忧心。夜常是二更歇息,辰时起,睡得沉,少有不寐发梦,再是午间小憩,约莫半个时辰。先前调养多月,大好,药渐渐停了,只吃着些燕窝、银耳的温补汤羹。”宇文序。
“……”
“太后娘娘到――”
宇文序尽了礼便托着南婉青起,秋末冬初寒气渐凛,南婉青披了一领雀梅莲蓬衣,婷婷袅袅,宛若芰荷风举,不忘谢恩:“谢太后娘娘。”
“万寿还有一匣暹罗上贡的血燕,比平常的好,过会差人送来。”成太后。
现成太后言语和善,南婉青亦是客客气气,这形倒似生人一回相见,君姑新妇上慈孝。
这礼行也行了,何必再好人说什么“免礼”。
来人一前一后了辇轿,俱是华冠盛装,宇文序拱手了“儿臣参见母后”,南婉青弯见礼,难得规规矩矩低眉屈膝。
成太后又问:“夜里睡着可还安稳?”
一时鸦雀无声,郁娘心里着急,才言请罪细说首尾,已有人张回话。
“恭迎太后娘娘,恭迎皇后娘娘。”昭阳殿众人跪地参拜。
“启禀陛,启禀娘娘,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的凤驾,正往昭阳殿来了。”渔歌回禀。
“是。”南婉青应。
昭阳殿朱红大门长年紧闭,唯有御辇驾临方且暂开。今日太后与皇后一同造访,正门乌泱泱候着一众接驾的人,南婉青亦随宇文序前来迎待。
从前二人针锋相对,皆因成太后看不惯昭阳殿独后,碰了面,明里暗里极尽挖苦之能事。起先南婉青不放在心上,由她碎嘴,某日宴她照旧挑刺,南婉青顺回了一句,成太后气红了脖,支支吾吾语无次,如同满地脚却无从的竖斗鸡,听说回吃了小半月败火药。南婉青见着有趣,自此时常呛声回嘴,只为赏玩她气急败坏的恼样。
“不吃了。”
宇文序:“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当真是小孩儿脾气,宇文序无意吃,抬手摸了摸雪香腮,应了声“好”。
“如此甚好。”成太后听着闷葫芦似的人一气说了半晌的话,巨细靡遗,甚于此前央求请来灵山寺观音的说辞,知莫若母,又喜又叹,“素日对自个儿有这一半上心,哀家也就放心了。”
“妾参见陛,陛万安。”皇后搀扶成太后近前,行礼问安。
“坐着罢,”成太后摆摆手命人坐,侧首,“你,去罢
“尚可。”
昭阳殿平素不须人往来,正殿俨如虚设,仅是娥日日洒扫踏足。上首主位一张红漆描金大椅,横长三尺,金羽鸾凤纷飞九天,通瑰霞彩,首左右各四把紫檀玫瑰椅,间以奉茶小几。宇文序亲自搀着成太后上座,本朝奉右为尊,圣驾落座右席之首,皇后落座左席之首,南婉青落座右席之次。
成太后再问:“如今吃着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