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读了一些相关论文,《列女传》最初由西汉文学家刘向独立编撰,但并非官方正史,直到南朝宋范晔重修《后汉书》,才将《列女传》并正史。自公元前104年司迁开始创作纪传史书,到公元445年范晔完成《后汉书》本纪、列传的写作,时隔549年,女终于在正史留有一席之地。
不论是刘向还是范晔,他们编纂《列女传》都不是专为贞烈妇女而作。刘向《列女传》记录的128位女中“真正殉节的贞烈女只有10多名,约只占全书的10%”[1],他认为女值得颂扬的品行还有“贤明”“仁智”“辩通”,范晔更是在序言中表明:“余但搜次才行尤秀者,不必专在一而已。”
整本记载着的不同村庄不同姓氏的榜样妇女,事迹大同小异,宗旨都是定不移地守寡,我看过几例之后就了无兴味了。及至后几本,只记着××村××氏,连一句守节守志的事迹也没有,甚至连这位苦守一生活寡的女人的真实名字也没有,我很自然地合上志本推开不看了。
第一次读到这个句,是看考作文素材,其实类似叹壮志难酬之憾的文言文多如,我偏偏记住这一句,因为结尾的——《魏书·列女传》。
“一二十多卷的县志,竟然有四五个卷本,用来记录本县有文字记载以来的贞妇烈女的事迹或名字,不仅令我惊讶,更意识到贞节的崇和沉重。
“人生如白驹过隙,死不足恨,但夙心往志,不闻于没世矣。”
我打开该卷第一页,看到记述着××村××氏,十五、六岁嫁到×家,隔一二年生,不幸丧夫,抚养孩成人,侍奉公婆,守节守志,直到终了,族人亲友念其风亮节,送金大匾牌一幅悬挂于门首。
与房氏的待遇如一辙,《列女传》女人有姓无名,《列女传》男人有名有姓。李清照在《宋史》中只跟着父亲被提了一嘴,《宋史·列女传》本没有她的容之。有趣的是,欧阳修、宋祁重修《新唐书》,还将《旧唐书》唯一一位因才学留名的魏氏删去了。
就在挪开它的一阵儿,我的心里似乎颤抖了一,这些女人用她们活泼的生命,守着德规章里专门给她们设置的‘志’和‘节’的条律,曾经经历过怎样漫长的残酷的煎熬,才换取了在县志上几厘米长的位
【二】关于《列女传》
取而代之的是《宋史·列女传》达80%的贞烈妇女比例,还有《元史》将近200名的贞烈妇女人数,这一数字在《清史稿》达到峰——481 [2]。
《列女传》最初的“列”并非“贞烈”的通假字,而是如“列传”一般表示“列叙事迹”之意。
在范晔的《后汉书》中,因才学留名的女有5位,因贞烈留名的女有5位。
好像看起来才女也不多的样。
这种动一直持续到我去找了原文,就像64章青拿着书觉得手脏,我看到这句话其实是男人的遗言,他死后年仅十六岁的妻割耳守节,而且名为《列女传》,妻作为女人只有一个“房氏”,他这个男人却在《列女传》有名有姓。
然而自公元581年隋朝建立,一直到公元1644年明朝灭亡,这一千多年岁月里,隋、唐、宋、辽、金、元、明,正史记载的才女只有一位,唐人魏氏女。
我想当然地以为这是一个女怀才不遇的痛楚,如同秋瑾女侠“休言女非英,夜夜龙泉上鸣”的宣言,在男声嘈杂的历史长河中发了属于女微弱而响亮的声音。
我觉得睛脏了,蓝月亮也洗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