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非你拼死救我,我早已是沙场万千亡魂之一,何来大好年华。”
“我也曾渴求扬名立万,光宗耀祖,若此生定有一劫……”季连川,“那一劫是你,我才好认了。”
楼阁星火飞扬,浮光踊跃,她终于可以不不顾扑他怀中。月牙掠过千年前的人影,掠过八万里名山大川,掠过饮宴归来一人一人上的寂寥街,沉少年少女盖弥彰又天各一方的眸,两两相望。
银台门。
淑妃走漏汪家旧名单,袁冲一行人落伏击,诸将士皆亡,独有袁冲、付公公、汪嘉雁三人暂且逃脱。目今藏一荒凉拐角,躲避禁军搜捕,袁冲左臂负伤,深可见骨。
“姑爷,你一人倒是好办,可带着七小……”付公公包扎伤,暗暗一叹。
袁冲:“我今日必要带七妹妹了这牢笼。”
付公公:“姑爷且听老一言,局势不明,只怕也把自己搭去,便是泥菩萨过河,自难保!”
袁冲:“这条命要与不要倒罢了,只将七妹妹救去,我也不算白来一遭。”
付公公气急:“将军好歹识得几位旧人,声望犹在,拼了命救一个深闺小,于汪家又有何益?”
“我心意已决,公公休要多言。”
汪嘉雁遵从袁冲安排歇息,朦朦胧胧听得墙外几脚步声,急忙前来支会二人,不想撞上这样的话。
腰间一把数筹,早前包裹牢固,一路逃命也未曾散乱。
是啊,她只会写写算算几个数,去又能如何?
“四、四夫,”汪嘉雁待二人住了,佯装一路小跑的模样,“我听墙边有……脚步声,只怕、只怕是禁军来了。”
袁冲抓起刀:“我去瞧瞧,你好生躲着,听了响动也不许来,可明白了?”
汪嘉雁,付公公不语,手包扎的动作愈发快速。
她已是十六七的年纪,到了条时候,亭亭玉立,过坐在地的两人。布条一圈一圈包裹袁冲臂膀,汪嘉雁看不清刀伤血,只嗅到若隐若现的腥气。她想起当年与五缫丝纺线,纺车木轮亦是一圈圈周而复始,屋外一树海棠花,只在日开得闹。
“四夫,父亲知我喜算术的玩意儿,请来一段金丝楠,说是大师开过光,可以生慧、保平安,你带上。”多年钻研算经,数筹算盘,少女指尖磨厚厚的茧,汪嘉雁取一支小木条,半弯着腰,轻飘飘放袁冲掌中。
袁冲只是小女孩儿心思,几分可笑,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应了一声算是收。
“若是汪家人秋后问斩,你便替我一埋了,也算是我们一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