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瑱最近签一笔大生意,裘禛找到我,希望我与他一起前往祝贺,理说我不会答应,但那天我刚与绘画家的几位资深前辈会面,回来的时候心极好,裘禛或许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要求,我绪极佳,竟没多想,随答应了他。
我和裘禛冷战了三个月,自然也连带着一并不理会罗瑱。
我气愤极了,想都没想就伸手越到裘禛把着的方向盘上,重重砸响喇叭,突兀的喇叭声在秋枫满谷的山间回,然而豪车的喇叭声低沉醇厚,无法作我想要的尖锐刺耳的抗议,就像一个哑火的炮仗,达不到任何炸裂的愤怒效果。
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很快又恢复平静,我看过去才发现是裘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用力而显得骨节苍白,也因为过度用力而致使肌肉紧张,刚才是他松开了一边手了一次舒张手肌肉的动作,不过他放松后的手在握回方向盘后依旧过度使力,我觉他的手指甚至可以在盘柄上留压痕。
参观完外,走回室,沿着华丽的旋转楼梯,上到三楼,罗瑱带着我们来到一观景客厅,我记得这里。
上辈不和罗瑱好还是坏的时候,我都很喜
了车,我一时有些惊惶……我没想到裘禛说的祝贺,是亲自到罗瑱家里,罗瑱的这个家我再熟悉不过,是那个我上辈与罗瑱婚后同住的别墅,我在这里有过一开始那一年的快乐,但更多的是后面六年的痛苦。
不止如此,裘禛似乎在咬紧牙齿,他的颌线因此而紧绷朗,我不知他为何如此,也许是在心里担心我那摔倒在医院的母亲,我对此并不理解,毕竟我这个女儿的都没怎么担忧。
可是今天的罗瑱似乎打定主意与我作对,在拐弯的时候他刻意放满车速,与裘禛并驾齐驱,两车在不算宽敞的山同排过弯,那该死的大越野车挡在海景那一侧,再一次将我与那片魂牵梦绕的粼粼蓝海阻隔开来。
还有几米就能到达那个弯的位置,到那时,挡在前面的罗瑱也无法再阻挡我的视野,我可以扭往旁边看,就可以看见我和向往的那片海。
不分昼夜地耗尽心血,我终于将那幅画完成,我把它卡在房间的角落,夹在两面墙之间,别人只能从某个特定角度看到这幅画。我走工作室,最后看一那幅只能从右侧看过去的画作,上面绿意盎然,生机,是一种万盛满的繁茂。
罗瑱邀请我夫妇二人共午餐,午后明媚的阳光驱散我心中的阴霾,用餐地是别墅的天花园,随风儿一起飘送来清新的花香,大自然的好抚我残破的心灵,这顿饭便也没有我想象的难挨。
我很快便开始后悔,但裘禛没给我反悔的时间,他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回想各位老师传授的绘画心得时就带着我坐车离家,等我后知后觉反悔,人已经在不能掉的速公路上了。
这里基本与我记忆里的模样别无二致。爬山虎,杜鹃花,向日葵,花园里栽种的鲜花绿植也和从前一样,只不过我记得泉旁的风信应是我前世住来之后才特意养培的,没想到这辈的罗瑱竟自己有了这好。
我白着看裘禛,怒视他因这种小事行将我从派对带走,母亲本没事,一切都是他的夸大,就这么喜当别人里的好好先生,完女婿。
因我是首次前来,罗瑱极富礼貌地带领我与裘禛参观别墅,我自然对这个地方熟悉不过,只是这原因不能述说,只好跟随两位绅士的脚步,一走过庄园各。
“你们怎么来了,哎哟,医生说我没什么,一会就院了,还麻烦你们大老远跑一趟。”
我有些奇怪,这个路段虽说确实是个悬,但一路以来这样的拐弯路不少,其他位置也未见如此隆重和严谨的防护,仿佛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惨烈的车祸,才叫后来者引以为戒。
裘禛和罗瑱似乎对我突然的举措无动于衷,两个男人依旧冷沉着脸,只顾开车。等转过那个弯之后,罗瑱就顺势从并行改为重新跟在后,可这又有什么意义,我已看不见那片被飞速行驶的跑车落在远远背后的山海了……
我步履沉重,拖着千百斤重的灵魂负荷踏前的庄园。
回去之后我没再理会裘禛和罗瑱,前往我的绘画工作室,我回想起一幅最重要的画作,我用了七天七夜的时间,独自闭关,我创作的这幅画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颜料,需要在它半未的时候叠加一层,一层层糅合,可以制作一种特殊的画面,会随着光线的变化而看到不同的彩,以及我还使用了一种特殊技法,让这幅画拥有更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