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啊!”她愤怒地把那把带血的刀扔到门边,在洛遥脚边撞一声响,女孩用手紧紧掐着一边手臂,打开这扇门后她就有可能迷失在幻境里再也不去,她还要、她还要找到郁秋……
她知一幕是什么,那袭红浪翻的外袍会被撕碎,少年单薄的躯如何反抗教布的天罗地网?
“你怎么敢叫我!你怎么敢叫我!”她在昏暗的剪影里似乎是举着尖刀,在窗纸朦胧里一刀又一刀地刺向角落的孩童,“你害死了我!替我分担那些男人不是你应该的吗!你吃我的,喝我的!你就是个向我追债的讨命鬼!”
她沉默地站在摇摇坠的木板门旁边,巷里只有那一家简陋的茅草屋,女人把东西摔得震天响,在空寂的巷里犹有回音,尖叫声中还时不时还夹着孩童的轻声啜泣。
她深一气,不再犹豫,往着碎片成形的一走去,侧少年的还不到她的肩,他披着一血红的外袍,眉宇间风轻云淡,却已然可见几分未来的绝代风华,他伸手推开那扇沉重的门,先她一步走煞气深沉的大殿。
想及这又是郁秋的回忆,她踌躇片刻,还是径直往前走去,夜晚的冷巷十分安静,只有尽摇曳着一光亮,再走近一些,便能听到隐约人声变得清晰,随之而来的是里歇息底里的叫骂声。
郁秋又该是什么心?
后面呢,她还要看上些什么郁秋极力想要藏起来的过往,多少次这样的选择,才能找到真正的郁秋?
得那么,还让老给你守夜,勾引了老这么久,可算叫我找着机会了。”
洛遥抿了抿唇,跟在他后走教的主殿,在幻影停的一刻闭上了,径直向前走去,耳边翻响起的是少年哭哑了的嗓音,鼻尖闻到的是郁的石楠花味和粘稠的鲜血铁腥味,她脚步不停,在被后悔的绪再次擒住的前一秒,咬牙迈了这一方回忆。
却是她再怎么伸手也无法碰到的,再怎么呼唤也不会心给她回应的郁秋。
她再没有一刻如此烈的想要见到郁秋的望,执着于昔日的困境并不能给她换来任何,府邸外的疯随时有可能恢复神智,虽然不清楚他这一丝仅剩的残念还有多少后招,但她是不敢这个赌注的。
洛遥闭了,不愿意再去看那些扭曲的面容和嘴脸,这里是郁秋的幻境深,停留着他最黑暗的回忆,若是自己再待去,反复重现的也不过是小人耀武扬威的嘴脸。
这次她没有第一时间往前走去。
她眶发红地后退了一步,终于还是从那扇似乎随时会倒的木门旁边一步又一步地往后离去,到脚跟撞上了什么,她才敢睁开死死闭上的,面前的人声伴着那扇斑驳的门消失了,又是同样的碎片,落回前路沉默的、无尽的黑暗中。
“你这个畸形的婊!吃人血的恶鬼!”她似乎是将什么重摔到了孩童上,让那小孩不由发一声吃痛的呻,“如果不是你!他为什么不要我?我还是落霞楼的牌!有着数不尽的追捧!又怎么会是今天这副鬼样!”
他被迫这里,再次看见亲人持刀相向,弟兄反目成仇,恩人惨遭恶手,而自己用着破败的一次又一次的为着仇人增长功力。
如果郁秋同样看到了这些,他是不是也会继续往黑暗里走去,直到侧的回忆消失,直到前路再无法前,所以她能到不去看也不去听,抱着找到他的想法,再踩着无尽的黑雾,走过同样的路吗?
两侧仍是不停翻的黑雾,她这次再没睁开过睛,只是凭着直觉一劲的往前走,耳边嘈杂的声音让她耳朵里嗡嗡一片,她掐着掌心,任指尖陷肉里,让这一痛来稳定着自己早已大乱的心,只剩
可是……里面的也是郁秋。
她狠了心,撇那死寂的影也不回的往前走,步至崖边时她动作微缓,却是没怎么犹豫的迈了步伐,后的幻境倏然间消失殆尽,化成了破碎的灰烬,洋洋洒洒的又一次落在她前,这次现的不再是石台,而是一条荒芜偏静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