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熟悉的小女孩。
“快,就等你了,我今天要送你们离开!”雾凇向我后张望,确认没人跟上来,他紧张的手指都在发抖。
“你要什么?!”我又惊又怒,“送我们走?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走得掉!你还把那孩叫来?!”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们,不要怕,珍珠。”
少年的睛里像是有一把火,在黑暗中熊熊燃烧,小姑娘害怕的躲在石后面,我也在抖,很冷、恐惧、愤怒、震惊,我必须什么。
“听着,雾凇,你先冷静来,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也不需要你保护。”
“你长大了,珍珠,但这些等我们离开再说。”
“怎么离开?!我们在孤岛上,你怎么带我离开!”
“我联系上了外祖父,他们给了我一条船,就在那,你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该死的,居然真的有一条船,但是那船上空的,甚至不是汽艇,是一艘小木船。
“你被骗了,雾凇,停来,”我深一气,“你能在海上辨认方向吗?你有足够的力气把那玩意划到大陆吗?就算走了大运,我们逃掉了,这个组织在外面没有势力吗?你养的了我和那孩吗?”
“我外祖父不会骗我,他说会带我们去乡,就是以前我住的地方……”
“他在骗你!”我终于忍不住拽着他的衣领,低吼:“这么多年不不问,他为什么不来接你?他现在在哪?那船能海吗?你醒醒别梦了,我们把这玩意沉然后回去,毕业了就能去了,你再忍忍不行吗!”
“毕业?然后他们的狗吗?”雾凇此刻居然奇的平静,冷静的质问我:“你也说了,组织在外面也有势力,所以我们必须逃跑,况且他们就是在养蛊,我真的能活着毕业吗?”
“不是吧,珍珠,”他死死的看着我的睛,“你想留在这儿,是吗?你忘了蝴蝶是怎么死的了吗?是他们害死了蝴蝶,也是我们害死了蝴蝶,我日日夜夜都想带你们离开……”
“别走。”我真的,深深地恐惧,无力地求他。
“你要跟哥哥走吗?”雾凇掰开我的手指,扭问一直不说话的小姑娘。
黑暗中我们看不清她的神,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后,她好像摇了摇。
“你也别走,”我立刻对雾凇说,“留,你留在这里才能给蝴蝶报仇,不然指望我吗?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就杀了我们的,你得看着我,陪着那孩,她比我们小那么多,蝴蝶也不会想看你这样……”
雾凇冰冷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别说了,珍珠,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我睁睁看着他上那艘破木船,我追到齐腰深的海里,却拉不住他。小姑娘也来拉我,雾凇离我越来越远,他再没有对我说一句话,定地驶向他的自由,无论我怎么讲理、怎么哀求挽留,夜一直那么黑,少年人一直那么执着。
我气吁吁地爬上岩石,极力看向雾凇离开的方向。
天边渐渐传来轰鸣,是直升机的声音,那一刻我全的血都凝固了,却无法从那片虚无的黑里移开睛。
然后是一声炸响,我的目光找到焦距,海面上燃烧的一团火焰。
他和蝴蝶一样,都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