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夏白眉的动作实在太快太突然,关隽臣还来不及开kou,脸便已经一xiazi全无血se。
他脑中一片空白,自己还未知觉时,他已经“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皇上,”
他屈辱地双膝磨蹭着上前,嗓音嘶哑:“皇上……”
“嘘。”
周英帝回过tou,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zi,yan里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平静地dao:“不过吃些小苦tou罢了,你且看xia去,放心。”
关隽臣暗暗攥紧了拳tou,指甲都深深嵌jin掌心,可是那又如何能盖得过只心kou如被刀绞般的剧痛。
就在这时夏白眉看着晏chun熙,冷冷地dao:“晏公zi,现在你可清醒些了吗?我再问你一遍,你都知dao什么,宁亲王叫你翻了什么供,他又为何会饶你不死――其中蹊跷,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晏chun熙双目赤红,泪shui不知何时已经淌了xia来,却仍旧吃力地摇了摇tou,一字一顿地dao:“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夏白眉面上的笑容愈发森冷,他揪住晏chun熙被冷汗浸湿的发丝,qiang迫着晏chun熙抬起tou。
“晏公zi,这并非凤阁大刑,不过只是niu刀小试。我问你,我xia一钩,若烙在你这俏生生的脸dan上,你猜日后若你chu去了,宁亲王看着你这残损的面容,是否还能待你如初?你ru了凤阁已近一日了,他若想救你,自然有他的法zi,可是他却没有来,你不觉得奇怪吗?人生在世,qingai也不过是虚妄,为了旁人这般ying挨,你再思量思量――这酷刑加shen,挨得当真值得?”
晏chun熙看着夏白眉手中渐渐迫近他脸上的赤红se铁钩,shenzi虽然一直在颤抖着,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平静地闭上了双yan。
“你不懂。”
他慢慢地说。
“宁亲王喜huan我,我也喜huan他……他若是能,早就会来救我,若是没来,便是他自shen难保,我又怎会怪他。我若能chu得去,毁容也好、残疾也好,他都仍会疼ai我、珍视我一如往昔。我和宁亲王,我的心、我的心啊……连着他的心,我们是一双两qing相悦的人,这怎会是虚妄,在这世间一遭,没有比这更踏实的东西。”
这个纤弱少年的脸上冷汗和泪shui交织密布,嘴唇也已被咬得残破不堪,喃喃地呓语dao:“我所要的,从来都很少很少。我十五没了爹娘亲眷,所剩xia的全bu念想,便只是一个他罢了……我想要他给我一生,若真的没有一生,我就要朝夕;若连朝夕也无,那我成全自己,纵死无悔。”
他闭着yan睛,脸上竟在这时隐约louchu了浅笑,像是去了一个曼妙的梦乡。
“夏指挥使,值得的、都值得的。”
他轻声dao。
夏白眉的yan里,闪过了一丝复杂深沉的黯se。
而关隽臣跪在观澜阁痴痴地听着,听到最后,他忽然伏xiashenzi将tou重重磕到地面上。
“皇上。”
他的手抚着周英帝那双明黄se的靴zi,低声dao:“臣弟愿令太保之衔,臣弟也愿主审平南王谋逆一案,臣弟一切单凭皇上吩咐、万死不辞。只求皇上看在兄弟手足的份上,饶了晏chun熙吧。他是臣弟这一生挚ai……求皇上顾惜,求皇上开恩。”
他跪在地上一xia一xia地磕着tou,直到鲜血都自额touliu淌xia来。
他再也没有半dian大周冠军侯的尊严和骄傲。
……
周英帝漫不经心地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