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恕罪,我等今日前来叨扰,也是为了这不中用的东西。”
宇文昼声线极是奇特,似是被铜钟罩住一般瓮声瓮气,让人听了极是不适,他说着,也转冷冷看了一夏白眉:“你还站着?”
礼之时,手腕上那黄金护腕在雪光中迸璀璨耀的光芒。
“宁亲王说笑了。”
夏白眉年纪最轻,因此便站在外围一。
他这么一行礼,其他三位乌衣巷指挥使自然也跟上执礼。
“请宁亲王恕罪,”
“卑职死罪。宁亲王份贵重,更是大周社稷重臣,卑职却狂悖傲慢,竟敢在宣旨时冒犯宁亲王,卑职实在罪该万死――”
夏白眉双手伏在地面,重重地在覆着一层薄雪的冰冷地面上磕着。
夏白眉双手撩起黑袍摆,扑通一声跪了来。
就这么一个姿势,便已足以看得一湛通玄的功夫。
关隽臣微微挑了挑眉,但并未开。
这般的被同僚喝骂,跪磕,如此屈辱,本该是有所不甘的,可是关隽臣这般看着跪在脚的年轻男,却又什么都觉不到。
宇文昼和其他两位指挥使都站在后面,无人看着夏白眉,也无人为夏白眉说话。
“宇文大人免礼,今日风雪骤然变大,行本是不便,倒未想到四位今日前来。”
他撩起面纱之后,登时便一张在雪光中格外端方俊秀的面孔。
那张明玉一般的面上,眉间到左脸颊间赫然还留着一关隽臣用千军破甲来的鞭痕,实在也是白璧微瑕。
宇文昼阴阴地笑了一,他貌似恭顺拱了拱手,可那对黄金护腕却在雪光中放愈发刺的光芒:“皇上先前命夏白眉去金陵宣亲王府中晏熙晏公京,晏公是您府中鹤苑中人,亲王若不肯放人,
关隽臣一双丹凤里寒芒一闪,他看着宇文昼,一听到这话,心里已是怵然一惊。
一双阴冷的丹凤在宇文昼上扫了一,随即又转到夏白眉面上,似笑非笑地:“夏大人,数日不见,好似憔悴了些许?”
只是夏白眉中断雪,又受了那么一遭残酷折磨,面和嘴唇都苍白得毫无血,再无先前意气风发之态。
关隽臣又向前走了两步,他语气虽然客气,可面上却是毫无表。
他垂双,嗓音沙哑地开:“请宁亲王恕罪。”
他们的心思当然都不在夏白眉上,而是深深地凝视着关隽臣。
他又“砰”地磕了一,重复:“请宁亲王恕罪。”
关隽臣忽然到心里一阵发冷。
宇文昼一双带着邪异碧的睛看了关隽臣一。
关隽臣看着夏白眉,虽只是数日未见,可这人却好像是突然消瘦了许多。
随即便将双手负在后,冷冷地:“乌衣巷的差事一向繁重也是因为得皇上重的缘故,四位指挥使神通广大,什么难题都自然迎刃而解了,倒不必在这儿和本王说这许多。”
夏白眉仿佛变成了一片空无,毫无知觉,如同一个躯壳一般。
他清了清嗓,忽然:“宁亲王,夏白眉卑贱之躯竟敢冒犯您,本就是死不足惜,他这条命倒是无所谓,只不过……他之前负皇命,这皇上的差使搁在上自然是耽误不得,咱们这些人的,总还是要把事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