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会害怕的。”

        一路经过的大臣初见我都满脸的惊讶，然后慌不择路地跪，不敢抬看我的颜，只唤我殿。

        许是终于看见了华服的我，陆则渊中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他礼数周全地向我行礼，朝服微褶，俯首清浅。

        我是大周朝唯一的公主，我是贵的玉，我只要乖巧可，就会有一大堆人跟在我屁后面赞我，喜我，讨好我。

        他说，“我带您去，您在朝后等等我，好吗？”

        我以为我主动发邀请，笑容可掬，他就会像其他任何人一样，满脸受若惊的欣喜，讨好的表，像一条得到主人抚摸的小狗，答应我的一切要求。

        这样的安静不记得持续了多久，耳边只有清晨的鸟鸣回响，就在我快要忍不住，打算恼羞成怒地转就走，在到父皇面前好好地告状时，陆则渊忽而轻轻地笑了。

        他用了斩钉截铁的肯定句，我从他的笑里回过神，才恼了起来，耳微红。

        “皇兄，今日有空吗？”

        他走到我近前，朝阳也为他的发丝镀上了一层好看的光泽，他湛清的虹膜，将光亮映作了小小的一。

        “殿。”

        他微泯唇，笑的缓缓。

        朦胧的晨曦，天空翻着鱼肚白，红墙绿瓦，有几只鸟雀掠过重叠的宇，飞檐翘角如大鹏展翅，在朝阳里透着莹的光泽。

        陆则渊走路惯常连衣带袖微动，带着风，步伐沉稳有力，朗朗若日月之光。

        我也不恼，走到他旁，笑说：“皇兄，你和父皇日日都去巡营，父皇都好久没来看我了，与其在独自等着，不如带我一起去看看，可好？”

        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俊朗的双眸扫过我的全，像是全然才听见我说了什么，眸中池微漾，像笑声一样缓缓散开。

        我以为陆则渊也是这样。

        我统统选择了无视，目光急切地想找一个冷峻的影。

        “你瞧不起我？”我气鼓鼓地说，“我早看来了，你不喜我，为什么？”

        于是一日清晨，我早早地从寝来，打着要见父皇的旗号经过早朝的路，侍卫们不敢拦我，我拽着心挑选的柳叶的裙摆，步尾旖旎，留的花香都令人心醉。

        远远的，我就看见了他走了过来。

        “不，我喜殿。”

        我本是怕他的，但来都来了，也不能不顾面，终是鼓了勇气，微微一笑，似破晓的天光。

        可陆则渊听完垂手，神淡淡的看着我，他就只是静静的站着，我却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连手心都沾了汗。

又实在怕他，我能想到让他臣服的方式，就是卖着乖巧，天真无邪的睛，缠着他的后。

        陆则渊长鬓眉，穿着藏青拓祥云纹路的朝服，腰腹间镂空的玉坠，比起铠甲朗，终究平添了一丝文人的风，竟比往常还要动人了。

        他的声音同他的人一样，也像是清晨湿的。

        这声甜甜的皇兄，像是让陆则渊回想起什么，他轻轻挑眉，看着我，没有说话，似乎再等着我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