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n深(2)
第五章
连续惊醒的第三天,梦里陆祁安正调整着我的坐姿,让我依靠在亭zhu边,而我shen后太ye池的荷花开的正好,满朵满朵的花苞,开chu来的花又大又清丽,实在是mei的不可方wu。
同样mei的不可方wu的,还有他笔xia的我。
一笔一划,他画的极其认真,像是真的在用手描摹抚摸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如ru夏微风般带着慵懒花香的颤栗。
就是这样一双好看的手,本就该写诗作画,连划一daokouzi都像是亵渎。就是这样一个人,不guan远观还是近赏,都像温run的一块羊脂玉,握在手里,chu2骨生温。
而就是这样的陆祁安,如今又是如何带兵打仗,沾上满shen泥泞,让削葱gen般的指尖染上腥臭的尸血的呢。
我不敢想,因为答案是我。
是我。
是我害的他。
一dao惊雷闪过,我慌张失措的坐起shen,望向窗外。窗外风雨交加,叫嚣着划破天际的闪电,时而将窗纸映的泛白。
我深xi一kou气,才终于分清梦境与现实的边界。
窗外雨声淅沥,伴着雷声,在耳畔嗡鸣zuo响。
是啊,三月了,惊蛰响,蚊虫避。
而祁安哥哥…你还好吗,那些撕咬的丑陋蠕虫,到底有没有伤害到你。
曾经,在昭明gong,我最怕雷雨天,每每遇到这样的天气,母妃都会守在我shen旁。可后来母妃病qing加重,缠绵病榻,直到最后离世,但朦胧的记忆里,仍有一个人,在chao湿寒冷的雨夜炽re地拥抱着我,让我听着他的心tiao,沉沉睡去。
是谁呢。
我第一次见到陆则渊,也是在一个天gao气shuang的xia午。
我六岁那年,大周朝一举歼灭了阻碍商dao的小国陈氏,使得国力空前qiang盛,延绵至今。
而对我而言,那一年似乎只有秋天来的格外早,红墙碧瓦xia银杏叶飘了满天,母妃牵着我的手撩过珠帘,就看见束发dai冠的少年静静地等在殿前,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翩然行礼。
他似乎与所有大周朝的男孩都不一样,长剑ru眉,英气bi1人,清冷的有些不近人qing。明明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一双拥有湛蓝se虹膜的眸zi里却是说不清晰的孤郁沉重,像是早已经历了无数场生死。
从那一天开始,我多了一个大我七岁的皇兄,他是父皇在战场上收养的孤儿,但他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的shen世。
父皇赐他国姓,名则渊,以示临则而渊,破而新生,似乎也冥冥中暗示了后来颠覆的结局。
遗失记忆的少年从来的那一刻起就展现chu了惊人的军事才华,大周朝多崇尚诗歌雅赋,而陆则渊却不同,骑she1场上,他一席铠甲执剑策ma,风潇潇夕阳映照他眸中万千,说不chu的英姿飒shuang。
幼时我贪玩,从学堂偷跑chu来,看见他在林间练剑,树影婆娑,霜霞满天,剑招yan花缭绕,这个陌生的兄长像林中隐居的竹仙,永远都是最惊艳的存在。
我不自觉地看呆了,因chu神一脚踩空,从树上掉了xia来,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完dan的时候,却gan到一双jian实的手臂揽住了我,我抬起tou,才发觉自己被他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黑发散落他颈间,陆则渊垂眸看我,我注意到他左yan的上xiayan睑,皆有一颗隐隐对称的痣,其中幽深的一双带dian湛蓝se的虹膜,为冷峻中徒留了些许惑人的媚,像话本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