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tou凤(3)
谢植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没人关心他为何深夜与姜书绾同乘一车,此举反而给她博了个好名声。
如今都在传,姜提刑是多么的是非分明,想当初谢丞相刻意把她丢去燕山府路那种荒凉之地,她不仅没有公报私仇,反而以德报怨替他解释,这是何等深明大义!
而在燕山府路外放那三年,姜提刑夙兴夜寐地整理卷宗,平反了数十桩冤假错案,经由她手办理的几百起大小案件,更无一桩错漏,这些政绩也适时地被人提了chu来。
来自对家的供词也更证明了谢植的清白,他被洗了个gan1gan1净净。
明明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但谢植就怎样都gao兴不起来,他百无聊赖地将鱼shi洒jin池塘里,心中gan慨――
怎么就不是liu言蜚语遍地,让他趁机求个赐婚得了,人言可畏,她不从也得从。
“小舅舅!”一声清脆的呼唤响起。
谢植赶忙将手中的鱼shi放xia,笑容洋溢着朝那少年天zi行礼:“官家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报一声,臣好去门kou迎一迎。”
赵元思显然不在意这些虚礼,亲手扶着谢植起shen,甥舅二人一同坐在池边的石凳上,他朗声dao:“姑姑的事儿,委屈小舅舅了,朕此番来,是给小舅舅赔罪的。”
谢植哂笑着清了清嗓zi,开始学着某人的模样说话:“官家莫要再纵容那谢植,殊不知古往今来,多少外戚gan1政,此番一定要将他革职查办,好好审一审。”
赵元思拍着手哈哈大笑:“小舅舅就好像在朕桌zi底xia藏着似的,竟将皇兄的话说得一字不差!”
笑过之后,赵元思的神se又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谢植试探着问dao:“官家也知dao,此事臣涉嫌其中,凶手一日不归案,臣的嫌疑就一日未洗净,故而臣心中虽担忧,但却也不敢多问,怕落人koushe2,叫官家难zuo。”
“已经缉拿归案了。”赵元思端着茶杯chui了chuire气,“开封府倒也不是吃gan1饭的,经过两日的排查,就已经锁定了凶手,而且这人供认不讳。”
这令谢植有些意外:“这么快么?怎么抓住的?”
赵元思原本准备喝茶,动作忽然停住了,他收敛起yan神中的其他qing绪,再抬起tou时又是一副天真少年郎的模样:“开封府派人前去盘dian财wu时,发现姑姑少了一ding珠冠,便顺藤摸瓜地去找chu了这nei贼,没想到竟也是凶手,谋财又害命!”
卷宗送到了京畿路提dian刑狱司。
姜书绾仔细阅读完之后摇了摇tou:“不对,这其中还有疑dian没有搞清楚。”
一个梳tou婢zi,竟也能够徒手勒死大长公主?就算an她所说,她悄悄在公主的补品中放ru了安眠药,那也不至于一个人如此liu畅地完成整个作案过程,搬运尸ti至庭院中,再给她摆成那种造型,另外还要在她shen边放数十只翠鸟,营造chu一种祭祀的gan觉。
时间上完全来不及。
毕竟an照之前的kou供,从大长公主ru房中,再到zi初时其他婢zijinru庭院发现公主尸ti,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她能一个人nong这么多动静?
最让姜书绾想不通的是,她交代的行凶工ju,是鱼线。
gen据验尸结果,公主kou唇与指甲都呈青紫se,翻开yanpi亦有dian状chu血的痕迹,是典型窒息死亡的ti征,而脖颈间的伤kou确实也是和鱼线的伤痕一致,总不至于她先勒得公主窒息而死,再用鱼线一diandian去磨破她的脖颈吧?
“将这婢zi带上来,我要亲自再审问一番。”吩咐完,姜书绾又对衙役说,“等等,带人来之前先去隔bi将我的婢女青竹唤来。”
自称凭一己之力毒害、谋杀魏国大长公主的婢女名叫桃枝,她面无表qing地跪在堂xia,姜书绾仔细打量了一番,大概因为她招供得十分痛快,几乎没受什么刑法。
只等着最后挨一刀,人tou落地即可。
姜书绾走xia堂,绕到她shen边,拿着钥匙啪嗒一xia解开了她dai着的镣铐。
“除了偷走珠冠那一桩罪名人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