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对不起。

对不起，妈妈心ai的儿zi死了。他却活了xia来，他却活到了现在。

“你们把田然带回来！田臻……你为什么不和田然一起回来？你故意丢xia哥哥的，是不是？然然……”她发chu了撕心裂肺地尖叫：“把田然还给我！我要田然回来！”

“先生，通知医生了，他ma上赶过来。”

“把田然还给我！”她喊得几近嘶哑，伴随着愤怒的qing绪，手指奋力地在空气中抓挠。爸爸抱着她向后退，十分吃力的样zi。

“爸，我帮你……”

“不用了。”爸爸勉qiang分神看了他一yan：“很抱歉，你们今天能先回去吗？你在这里她恐怕没法冷静xia来。”

他不该来这里的。即使他失去了哥哥，即使他也是那次事件的受害者，即使田然的死亡明明是他们全家人共同的不幸。可他一开始就已经被剥夺了共同承担这种不幸的资格。

为什么他到现在才肯相信，从田然消失的那天起，他也顺理成章的被抛弃了呢？

就算只剩xia一个选择，也不是非选不可的，也还是有选择余地的。

因为除了这个选择以外，还可以选择弃权。

第三十二章

当地时间已经过了七dian，车窗外的天空布满了令人不安的彤se云朵，车辆和行人都变得很少，整条路静谧冷清。气温较之他们来时，又有了明显的xia降，虽然窗hu好好关着，冷ying的风还是想方设法找着了feng隙，生生挤jin了车nei。

田臻的车开得很快，导航发chu了超速提醒，田臻不理会，脚xia的油门踩得更猛，导航的警告随之响得更加频繁。当田臻chouchu一只手想要胡乱摁掉那恼人的声音却总也不成功时，一直沉默的应川开了kou：“田臻，靠边。”

田臻像没听见一样只顾在chu2屏面板上摸索，脚xia的劲一dian没松。

车速表显示chu了他们此时可怕的速度，导航叫得仿佛车zixia一秒就要爆炸。

“田臻，靠边。”应川握住了他在chu2屏上瞎戳的手：“听话。”

田臻无动于衷。

车窗外gao大的树木以极快地速度被他们甩在后面，倏忽不见。

就在这时，迎面驶来一辆重型卡车，田臻的车不躲不让就开在路中间，对方见状一边鸣笛一边晃着大灯。

千钧一发之际，应川解开了安全带，侧过shen去打转了方向盘，避开了那辆重型卡车，交叉而过时两辆车之间只有毫厘的差距。

车zi终于靠边停了xia来。

田臻单手还抓着方向盘，整个人无法动弹似的只是愣愣地瞪着前路。

应川解开田臻的安全带：“换位置，我来开。”

“……刚才差一dian，我就撞上去了。”田臻小声念着：“差一dian，就要死了，对不对？”

应川伸手把他的脸转向自己，看着他低声dao：“我在，不会让这种差一dian发生。”

田臻以为他会骂他的。

他明明是，连自己把tou伸chu去chuichui风都要停车说不安全的人。在这样，很有可能会断送两个人xing命的一段驾驶后，他却说他在，就不会让这种差一dian发生。

田臻yan眶涩得难受，只能撇开脸去。

他们换了位置，应川把七分袖羽绒服脱了盖在靠着车窗缩成一团的田臻shen上：“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田臻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对着窗外彤se的天发呆。

应川重新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