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叫妈妈呀。”
从她的眶里漫来,漫到了田臻的脖里:“然然!你回来了,妈妈好想你啊!妈妈这段时间好奇怪,老是听到有个声音在说,田然死了……我就知是假的,我的然然怎么会死呢?我的然然长这么了,上就要念中学,以后还会念中,念大学,念博士,会遇到然然心的人,像爸爸妈妈一样,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对不对,然然?”
“妈妈……”
暂时忘记自己是田臻吧。
如果你砸开冰面,当然就会有坠的危险。
对不
妈妈指着他说,田然死了,而你却可以活着,开开心心,面面地活着,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你哥哥死了。哥哥死了你活着,你觉得很得意吗?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小孩?
他在来之前就该有这种觉悟的。
“别这样,筱秋。”爸爸抓住她的手臂想把她从田臻上拉开,可是尝试了两次都失败了。她咙里的每一声呜咽,都来自于灵魂深对她的宝贝,田然的想念。
“然然,你怎么不叫我?你要叫我呀。”
不,她望着的不是他,是田然。
她听了后脸上的喜悦却突然间褪去了,止住了呜咽只是愣怔地看着他。
“筱秋!”爸爸抱住了她,对立在一旁的阿姨说:“打电话让医生赶紧过来。”
“筱秋,你先放开小臻,我们去房间里把衣服换了到客厅一起等小然回来,好不好?”爸爸再一次试着把她的手从田臻上拉开,可她反抗得更激烈了。
学着田然叫她一声,田臻不是不会的。他被要求着,连田然拉小提琴时是怎样拉弓的都是铭记于心的。
田臻当然也不行。
她看上去那么期待,那么兴,好像她的生活从未崩坏,所有的光明,希望,幸福,都还属于她。
她原本渐渐敛去的泪又涌了来,哽咽着去摸田臻的脸:“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然然呢?然然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然然呢?”
田臻全都在抖,有人在后扶住了他,支撑着他和她两个人的重量。他看着她,这么多年没见,她变矮了,发剪得半长不短,没有化妆,素着一张灰白的脸,形状哀伤的睛在望着他时却了不一样的光亮。
“你放开我!”她不断地企图挣脱,光的脚在地砖上剧烈的蹬着,很快白皙的肤上就蹭起了一片红印,她不不顾地要扑到田臻上:“田臻!妈妈在问你啊,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哥哥呢?田臻!你说话啊!”
“不好!你们都是骗我的!”她了声音叫到:“你们故意不让我见然然,你们都和我作对,我就要在这里等他!你们走开,走开!”
“不是的,你不是田然……你是田臻,田臻……”
她抱得他这样紧,任何人都不能从她边把她的田然抢走。
她仰起脸,对着田臻笑。
漂亮的糕被扫到了地上,油黏糊糊地沾了他一拖鞋。
人无完人这种话谁都会说,可说的人不知,一旦被施以了死亡的法就不同了。被偏的孩,因为死亡,会变得完。
在她期待的光里,田臻灌满了一腔的酸楚,抬起手,想要接住她的泪:“妈妈,我回来了。”
所以,暂时忘记他是田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