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在替他父亲声讨我吗?
“爸爸病重你不,小瑜抑郁你也不顾,你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爸爸至少还知拜托夕姑姑给小瑜心理疏导……妈妈呢?妈妈了什么呢?除了伤害爸爸,怀念你的人,你还了什……”
“啪――”
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痛。
李瑾的脸偏了过去。
他、他就是来替他父亲声讨我的。
我怀胎十月,痛了一天一夜,把他们生了来。
他只记得李唯的好了。
他们就只记得李唯的好了!
“因为你永远在计较,你宁可亲者痛仇者快,也要跟家人算清楚……你这么生气,不就是因为恨我们昨天抛了你――可昨天是什么场合?周家的人、林家的人……半个京城的人都在,你已经闹到没法转圜了!如果当时不跟你切割,周家和林家今天就会借你把爸爸拉台,到时候凤台就会手,爸爸跟你切割……不,可能会更糟,安北法案也会彻底产,爸爸半生的心血就付诸东……当然,我知你不关心这些,因为你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瑾已经泪满面。
像是多年累积的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竟然恨我。
我颤抖起来。
所以……我就活该被摔在雪地里吗?
所以。
我生你们,就活该被摔在雪地里吗?
我、我不该生你们的。
是我痛了一天一夜,把你们生了来。
都是我的错。
“是的,”
小瑾看着我,
“你不该生我的,如果有的选,我希望没有被生来,在这个家,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过得很辛苦。”
我呆呆地望着他。
李瑾在说……什么?
他是说……他不想被我生来吗?
我、我就这么糟糕吗?
我低了。
所以。
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吗?
我看着左。
那里像被绳索套住,慢慢地、慢慢地在绞紧。
好疼。
但我不能让李瑾看来。
他说……他过得很辛苦。
他说……他一直过得很辛苦。
怎么会这样呢?
我又抬起,试图寻找十六年前,那个小小的脑袋。
那是一个红通通的小脑袋,皱皱巴巴的,不像我,也不像李唯,就像一个小老,一儿也不好看。
可是那又怎样呢?
十六年前的郁西,她只想她的孩平安地、健康地、快乐地长大――
哪怕他们不她。
可是。
我的孩却在对我说……他从小到大一直过得很辛苦。
我看向了李瑜,她已经泣不成声。
她现在也有抑郁症了。
怎、怎么会这样呢?
可是。
我又能怎么办呢?
当我发现时,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十六年是这样久,我还能怎么办呢?
越来越痛。
而李瑾着泪,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似乎还在等我一个答案。
可我怎么回答你呢?
岁月已不可回首,我给不了你们答案了。
“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突然想起那天桦姨的神,当我质问她时,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这样敷衍我。
我现在才明白。
那不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