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绝望的那一次,是她听见客厅里朦胧传来手机铃声,是有人在跟她打电话。小小的希望在心里燃起来,即使是那个挨千刀的店长,她现在也觉得万分可。只要他报警,仅仅这样,他就可以成为她一生的恩人,之前的扰行为也可以一笔勾销。
那天午,大家得意洋洋地结伴回了教室。气温已经升不少,女校生们穿着统一的白短袖校服和黑直筒校服裙走在场边的路上,丝丝的风扰得树荫光影浮动,我掏相机,偷偷在后边记录了少女们好的背影。
我又问她,文科班有好几个,怎么我们班就是第一名呢?
【门锁不慎卡死了。因为没有携带任何通讯工,加上大耗力的呼救也没用,裹着浴巾的女人算是被困在了浴室里。她尝试了各种办法,拼命喝又不停上厕所;经历了希望破灭的长久过程,艰难地忍受肚饿,死亡在近。她靠在对门的墙上,恍惚步梦境。
周见麓噎住了,“嗯——”了半天才扯个理由:“我就是觉得你在的地方一定会是最优秀的。”
什么这么觉得,她答,因为我们是文科班,女生多,声音最好听。
但她最关心的事我明明再熟悉不过。
我心里早就有了完的礼选择,那就是再写一篇小说,然后将初稿送给周见麓。迟迟不想选定它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小说不好写,或者耗费的力太多;还因为再次为了周见麓写小说这件事让我有奇怪的挫败。
我骂她拍屁,自己却忍不住笑了。
最终我还是动笔构思起新小说,写一个独居女人溺死在浴缸里的故事。这次写作与之前不同,多了些“影”,兴许是因为我最近沉迷在摄影中。
然而不怎么样,生日糕总要有个伴礼。听刘自颖说她又准备和江元璨去上次的地方买套笔送给周见麓。她们倒真成了“礼”搭,也不知我和周见麓有没有一半红娘的功劳。
喜事迭至,蝉鸣渐盛的五月,周见麓的生日就要到了。骄阳初生的时节,外表清淡如的周见麓生了,她总是笑眯眯的,温柔有礼掩盖着炽烈的疯狂。
父母呢?更不可能。他们和不正常的女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断联,哭着哀求她走回“正”的样还历历在目,此时化成蚊蝇影,更显可憎。不接受和男人结合生的女人算什么乖女儿呢?他们只好大义灭亲、忍痛割,再去寻个新生命,这次他们发誓要从小就好好教导,绝不可能让那孩再走歪路。
然而没有。那个贱货东西打不通电话,一定在店里大声宣布要把她开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有机会用来满足丑陋淫的对象而已。一个报警电话的关怀也不值得。
回了家我打开屉,又拿来那张小相片,想着能够个参照找些灵。我看着那海天一,思路却飘去了别的地方,我意识到自己对周见麓依然所知甚少,平时就算深聊天,周见麓总要提起父母,却很少听她说自己的事。
还有个人,她放在心尖上的,调鬼的阿馨。阿馨是她放不的人,或许其中也有自己从未得到过她的原因
我向刘自颖寻求过帮助,不仅没有收获,还听了一大堆我生日的时候周见麓是怎么召集她们,如何亲手筹划生日惊喜的详细过程。不刘自颖有没有添油加醋,这都让我压力倍增,想着到底要准备什么礼才能称得上“门当对”。
乎意料的是,周见麓半开玩笑的话却成了真,最终我们班确乎是拿了第一。颁奖老师说我们的选曲动人心弦,歌声也让人觉到了少女的活力和力量。大家听到后半句都哈哈大笑,站在后排的零星几个男生面尴尬,最后也忍不住和我们笑作一团。
她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回忆,总之是一片光怪陆离。过往的碎片像扰人的小飞虫在她盘旋,她一阵心烦,却没有力气抬手驱赶。泪就这样来了,但这不是什么稀奇事,这几天她哭得够多了,泪早已淹没她的心智。
我花了好几个晚上慢慢地想些场景,随后一个个镜就这样连锁地切来了——
小学的时候我就知她的生日,只是从没有机会给她庆祝。这将是我陪伴周见麓度过的第一个生日,当然要用心准备,因此五月前的一大段时间,我都在思考礼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