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让她知，拜托。”

        “…好。”

        我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酒，没有什么品尝的念，只是灌了去。

        而已经无力回天的神明，只是像一个失了发条的木偶，死气沉沉地坐在他的座椅上，对着刚这个房间的我这么说着，“反正你本来也是…”

        我也不知为什么我选择了留来，她说得对，我不像她

        “我也很开心。”

        “我也有过失，是我没有问清楚她，没事。”

        前几天她派我和他传话，不知怎么地，却让他误解成她想要她侍寝。虽然这个乌龙没有多少人知，但是多少还是让她尴尬了一阵。

        “你若是想也走，那你就走，不必告诉我。”

        我只是这么应着，没有再理睬那个平日老是和我对呛的神明，回去了她给我的审判所。

        特别是在她明明对他有着别样神，她却自己不知晓的时候。

        ＊

实话，我有嫉妒。

        也好，多少都是有自己小心思在的，难得我和神明在同一个阵营里，我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这样好的，这样相，她很开心。”

        “我跟你不一样。她要是也有一样的意思，相这么多年，她早就告诉我了。”把手上的杯递给了他，我摇了摇，“她只是把我当成自己的孩，没有别的。何必再告诉她，使她烦恼呢？”

        不然或许我能让她留…

        她已经走了三天了，我才发现。如果不是禁林之中的那个男人拖着我，我本来可以见到她最后一面的。

        我折起了手中的信纸，放到了袋里。

        她看我，永远都和一开始一样，只是怜惜。

        但是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只是有些嫉妒而已。

        我并没有回应他，只是转离开了。

        “可是这样很辛苦，不是吗？”他接过了我的杯，站到了我的前，轻轻叹了气，“代城主也很在意你，你过得辛苦，她知的话，她也会…”

        ＊

        可是仅仅是几分钟的谈话，那个擅长于观察微的人类就破了我隐藏许久的事务。

        毕竟那个神明一开始就直接将她与他绑定，没有让我嫉妒的机会。可是沙加尔，明明只是这里随可见的亡灵，却能够让她在第一就对他有着不一样的神。

        “…可是，夏大人，也是一样的吧？”

        我不想和他交谈太久，我不想让心里的那灰暗被她发现。

        他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所以他从来没有将我不愿意告诉她的事在她面前提起。我很尊敬他，可是也一如既往地嫉妒着他。

        “…如果你想离开，可以离开，我有给尔文留适合替你职位的人选，没有关系。小夏本来应该是不受法则束缚的存在，请不要为了我停留不前。”

        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表，我只是侧开了脸。

        神明注意到了，我也注意到了。我不愿意说，神明…似乎也不愿意说。

        “那天的误会…抱歉，给夏大人造成麻烦了。”

        “什么事？”

        接过了他新倒的酒，我又全灌了去。

        那个叫沙加尔的人类男人已经是她的伴侣，而今日她有公务不会归家，所以打理家事的，只是我们二人。

        “今天还有很多别的公务，城主大人要是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忙去了。”

        所以我这样请求他。

        可是酒似乎对我不起效用，究其本，不过是有些味的而已。

        之后的话我没有听清楚，但我清楚得很，被她改造得有血有肉的神明，在失去她的时候已经不能够像正常的神明那样淡然自了。

        那个能够预言未来的男人，大到恐怖。她和我说过的，生前她在那个人手上吃了不少亏，每次去禁林，她都提醒我提防他。

        “…所以啊，当年我才会问，夏大人为什么不告诉她。”

        而被她改造过后的我，如今的本能又是什么呢？仅仅是渗世界，抑或是只是看着她的方向？

        或许我和他说得太多了。

        和对所有人一样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