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民变是平息了,只是大军所过,也不知是否有一些无辜之人受了牵连。”
谈到这一,盛敦文一时间也是无语,他知战争没有那么理想化,反叛的一方未必是完全正义的,而官军也未必不杀伤无辜,事实上现在已经有人在说,官军这一次多是滥杀。
郧阳那个地方有许多山地,就好像大藤峡一样,地势很险要,在元代的时候,就有人在那里叛乱,这个问题在元王朝一直没有解决,到了朱元璋的时候,派大军,将里面的人要么剿灭,要么迁,之后禁止外面的人迁,如果照环境学的观,倒是“封山育林”了,但是到了明英宗第一次执政的正统年,发生了饥荒,难民便纷纷涌这里,倚靠林间的产生存,后来人越聚越多,到如今终于了事,官军攻击叛乱者,有时候不会注意区分的,就会有无辜的人死难在里面。
陆怡莲这时叹:“她们若是安安稳稳地只是住在里面,倒是也好,俨然一个小世界,很有一‘桃花源’的味,哪知竟然有人叛乱,这一本来只想清静度日的人,也遭了祸难。”
陆怡莲本来也是深受儒家熏染,来到这边,有时候陪着孟观时闲谈,便也浸染了一家思想,尤其对于隐居生活很兴趣。
钊焕笑:“虽然有许多本分之人,却也难免有一些奸诈桀骜的,混在里面,这一次就是那些人反叛。”
蕣华脱说:“不知那十万大山之中,是否要征收税赋?”
小螳咯咯地笑:“是啊,可是也要徭役么?”
陆怡莲也笑,这时钊繁念了一句:“苛政猛于虎。”
蕣华笑得愈发前仰后合,拍着钊繁的肩膀:“钊繁,你学问又长了啊!”
这篇古文自己熟啊,中学时候学过的,柳宗元的《捕蛇者说》,当年孟观时教自己读唐宋八大家,唯独这篇文章,自己学得特别轻松。
盛敦文看着蕣华与钊繁,不由得暗自叹,自从离了盛家大宅,许多规矩都废弛了,照盛家的家规,“家中燕饷,男女不得互相献酬”,以此表明男女有别,除非是对直系长辈,像是蕣华这样和男拍拍打打,在从前的盛家,是不准许的,虽然钊繁是蕣华的弟弟,毕竟也已经十五岁,很应该防嫌了。
这一天,蕣华和小螳吃过了午饭,又坐了一阵,申时过了两刻钟,就回家里去了,房门,看到蜂儿正坐在那里,端详那一枚新近得到的印章,归芗半个多月前终于将蜂儿那一枚印刻好了,是古黄冻白,主要是的黄,也带了一白冻,一面刻着“熊蜂”,另一面刻着一只蜜蜂,于是便是“大黄蜂”,蜂儿拿到这枚印章,喜得要不得,当天摩挲了好一阵,之后隔三差五拿来看,很是得意地说:“那些识文断字的秀才,还未必有我这样一方印呢。”
此时看到她们两个门,蜂儿笑:“你们回来了啊!有一件事说与们,今儿晨间你们走了,间柳嫂说没了碗布,我拿了一块海绵给她,她用了连说好呢,晌午见了我,说比丝瓜络许多,又,还问我是什么呢,我就说是长在海里的丝绵。”
小螳笑着说:“那可是好,我就说那海绵着实不错,洗澡,还有洗碗都很好的,有了这个,不但丝瓜络,连澡巾都省了。”
虽然是零零碎碎,但也可以节俭一些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