蕣华噗嗤便笑了来,小螳也笑:“本来正在这里想念徽姑娘,给你这样一说,倒好像心心念念都是首饰一样。”
好在小螳和蜂儿也一起过来,盛家各自拆伙的时候,蕣华便向母亲请求:“让小螳和我们在一起吧。”
蜂儿这个人啊,和蕣华有一个共同,就是对金钱特别,满都是银,如果有金,她们也是非常的,只可惜见到的机会不多。
盛敦文和孟观时很好,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别扭。
孟观时也很喜事稳妥的小螳,便将她领了来,而蜂儿,本来就住得近,都在同一个巷,她有空就过来与蕣华一起,蕣华读书写字,她就在一旁补衣服,蕣华放书本,大家就说笑,有时候蜂儿也去看看盛徽和盛颐,她行动方便,往来传信,蕣华从蜂儿中,就知那边过得怎么样,不必自己一定去见面,就这样日倒是也过得很平静。
蕣华接过手镯,:“徽,我一定去看你。”
盛敦文抖着手指着她:“你真的是儿大不由爷!”
孟观时暗暗叹了一气,其实蕣华倒是对《抱朴》不是特别兴趣,老庄也都罢了,她最喜的是《海十洲三岛记》,东方朔的那本玄幻,“瀛洲在东海中,地方四千里,大抵是对会稽,去西岸七十万里。上生神芝仙草。又有玉石,且千丈,泉如酒,味甘,名之为玉醴泉”,读这些的时候,悠然神往,和自己说,“母亲,若是能有这样一个地方,我们住在那里,远离尘世,逍遥自在,真的是好”。
孟观时当然明白妹妹的这种想法,其实盛家拆分了,她也不觉得是完全的坏事,此时便笑着说:“今后往来可是容易,我们多聚聚。”
骆宜章一脸欣:“她们妹两个,倒好,今后也要这样,长长久久,和和睦睦的。”
到了新居,院落小小的,从此蕣华能够走动的空间,反而更加缩小,之前在盛家大宅,虽然不能中门,但是宅毕竟广大,而且有个大花园,蕣华读书纺织之余,可以在那里面游玩,现在全没了,以家中此时的财力,没办法购置那样的住宅。
在姥姥家中住了半个月时间,盛敦文便找了一间房屋,全家人搬了过去,蕣华离开的时候,与近芗依依不舍,相约再见。
转指责孟观时:“都是你,让她读了那么多书,《抱朴》不要再读了。”
,诗词散曲虽然多有,只是小说却少,虽然有些传奇,奈何篇幅太短,而且文绉绉,要费些神去看,我们虽不是那等不识字的,有时候也想读读寻常言语,国朝发端两小说,《浒传》和《三国演义》,都是好长一,还是白话,可惜之后便少有新书。”
不过蕣华想着从此之后,便不是整个盛氏家族上千人在那里婚,便以为暂时的代价是值得的。
孟观时笑:“她若只是随便写些神仙故事倒也罢了,只是别乱写。”
盛家规矩大得很,到那里说要找某个人,先得在“知宾”那里登记通传,由盛家的男引中门,这也得白天来,如果是晚间掌灯之后到那里,便不许宅,孟观宪虽然明朗,却也有些格,盛家这个派,让她觉很有些看不过,倒是得比皇家还严。
两年之后,天顺五年,是盛蕣华的“及笄之年”,虚岁十五岁了,这一年盛徽成婚,去了夫家,临行的时候,将一只银手镯送给了蕣华:“蕣华妹妹,我就要走了,我会回来看你的,你有空也来看看我。”
蕣华无论如何不肯结婚,孟观时也劝丈夫:“她的格自小便独特,勉了也是不好,家里也不缺她一
蕣华:“父亲,不要说是个才,就算是太,我也不肯的,父亲若是再我,我就家当姑去。”
孟观宪握住孟观时的手:“,你们如今搬来,我要见你就容易了,从前去那边一次,简直好像上衙门一样,我虽然想你和蕣华,也是痛,这样一来二去,这两个孩都生分了。”
蕣华既然成年,盛敦文便开始主张她的婚事,蕣华咬定了不肯结婚,气得盛敦文上发抖:“好容易寻到一个不在意你一双大脚的,也是书香种,见识不凡,你却挑三拣四。”
回到家中,蕣华摆着那只手镯,蜂儿尖,一便看了来:“这不就是姑娘们簪行礼的时候,给的那一套首饰里的镯?我就说可惜散得早了,若是晚两年再散,也能拿一套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