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莫曾想过许多次,他要在什么样的时机告白。千想万想,却从也没想过是这样的qing况。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父亲交了新女友、再婚之类的场合xia告白,也有想过,某天他会好好准备一顿诀别的大餐,跟父亲吃完后再说,甚至还想过,他到了很远的地方后,才打电话跟爸爸说chu自己的qinggan,他帮自己zuo过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预设了很多告白的可能……却怎样也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qing况。
原来,人要控制自己是这样的困难。
累积已久的qinggan在看见真正的父亲后再也无法阻挡,长久的思念以及渴望如倾盆的大雨,早已淹满他心中的堤防,只差最后一步,他就会溃堤了……
科斯莫动也不动的,只是将唇贴着尤里西斯的,他的鼻间里满是父亲的味dao,嘴唇上tou的温度大概会是他今生最后一次gan受到吧,科斯莫闭紧着yan,同时gan受到绝望在nei心中蔓延。
他会努力记得这样的温度、这样的chu2gan、这样的味dao的……然后用一生去怀念……这样就好了吧?是的,他不会后悔的,科斯莫嘴角勾起苦笑,慢慢地将脑袋往后退开,他睁开yan,看着yan前僵ying住的父亲。
「爸爸,我ai你。」摸着尤里西斯的脸,科斯莫不知dao自己的笑容在他yan中看来有多么的哀伤,他不知dao自己说chu那句我ai你时的语气是多么的绝望。
「不是父zi间的,是aiqing的。」将尤里西斯的手拉到自己的xiong前,科斯莫握住那双手,细细的gan受这最后一次的温度,「是一个男人ai上另外一个男人的那种,你懂吗?爸爸……我不是在开玩笑。」
尤里西斯觉得自己好像被石化一样,他怔怔看着自己的孩zi,无法置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他的心tiao难以控制的加快,手脚冰凉,xiongkou发re起来,脑袋像是卡住一样,难以思考。
科斯莫的微笑越显悲痛,他抚摸着尤里西斯的指尖是那样的冷凉,彷彿温度在他shen上已经不存在般,他的声音嘶哑,像是一个渴shui的人:「爸爸,对不起,我不只想要跟你只是父zi而已。我想要吻你、拥有你、不把你分给别人,不让dr.lee靠近你……我还想跟你……zuoai。」
说到zuoai时,科斯莫没有哭,但尤里西斯却觉得他好像哭了,少年通红的yan角彷彿有晶莹的泪shui。
原来告白是这样的简单吗?科斯莫有设想过很多告白的词语,也曾想过他要怎么好好解释自己的ganqing,但千言万语,到了如今,竟只能化作这样笨拙直白的字句。
「对不起……」科斯莫边说,边慢慢地从尤里西斯shen上退开,他纤细的手脚颤抖着,像是浑shen赤luo在冰天雪地中的人般,但他仍旧努力地离开那张大床:「爸爸,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隐瞒了……我ai你,我ai你……」
科斯莫从来没觉得这么想死,这么绝望过,他没有想过光是告白就能够这样耗费他的力气,他想,我该走,我该去躲起来,我快不能呼xi了……原来再怎么想像,都无法抵抗现实的残酷吗?但他不能死,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菲利浦,他会好好活着,就算满shen伤痛……
但说什么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科斯莫现在已经后悔的想死了──但如果让他选择重来,他恐怕还是会再告白一次吧。他就像明知dao前方是烈火,却仍旧奋不顾shen扑火的蛾般。如果真的有火焰就好了,科斯莫凄然一笑,他现在一定会tiaojin去的。
尤里西斯那张惊愕的脸已深深印在他的脑袋里,科斯莫想,往后的人生,每一天,他都会不断的回想起那张脸,那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zi失望的脸,是发现自己孩zi原来是个ai上父亲的变态的脸……
「爸爸,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说而已。你不用理我的,我没有要给你带来困扰的意思。我们就当作没这回事吧。爸爸……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起床后,一切都会像从前一样。」科斯莫几乎是半跌落到床xia,他发ruan的手脚快支撑不住自己,他往后退着,一边退着,却仍旧痴痴望着尤里西斯,望着他最ai的父亲。
尤里西斯仍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般,他呆呆地坐在那,俊mei的脸此刻难得显得可笑起来,他睁大yan睛,嘴巴微开,脸se发白,手指在科斯莫跌到地上时动了动。
「对不起,晚安、爸爸。」背靠着门,科斯莫摸索到了门把,使尽了力气,对着尤里西斯louchu最后一朵微笑,然后他转开了门把──多希望一打开门,门外就是个悬崖,让他tiaoxia去──
科斯莫踏chu了房门,带着满腹的心碎与绝望。
***
尤里西斯真以为自己在作梦。
是梦吗?当他恢復成正常时,他也以为是作梦,看着yan前许久不见的肌肤,那曾经熟悉的双手,手掌心中的一颗痣,镜zi中那看起来有些让人疑惑的脸,是真的吗?
尤里西斯迟疑的摸着自己的脸,总觉得还在zuo梦一般。
直到周遭其他的同事、朋友们的恭喜才让他觉得好像大梦初醒。穿上同事给他的衣服,活动着手脚,被抓着到chu1庆祝,明明大家都还在忙着工作,每个人却又都悄悄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