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咬湿绮丽的，直到她胳膊绕到后方剖他的心脏也没停来。得手后的河妖变回真实的模样，准备从他怀里离去，却被他用一只手扼断了脖。

        为什么要变回去呢？

        伊格尼兹叹息着扔开手中的尸。

        越沉越深，储存晶从怀里飘，晶里所有品都掉了来，四散在幽邃的湖底。

        书，雕像，失重地在湖里起伏飘，在暗里起舞来。最后飘来的不是试剂、植或仪，而是一本空白却满盛着人鱼心事的书。

        书散了架，一页页像空中散落的扑克牌一样四漂浮，失重地将他包围。在他周，在他，几乎充盈了整个空广袤的湖底，又几乎挡住了远已经变成一个小光的月亮。

        那些花，那些贝壳，那些晶，书里有缥缈的歌声，成群的母，最绵长的烟火节，永远悬在海平线上的落日。人鱼少女所钟的一切都藏在里面，此刻正浮沉着包围他。

        伊格尼兹在湖底无声地笑起来，血逝，而湖补。

        最后一切都暗去，只留很远的月亮，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里凿一个小小的孔，些许光亮。

        被囚禁多年的野兽终于咬碎了最后一枷锁，他自由了。

        ―

        到达缇利尔城时，车夫杰托斯将车上的女孩扶来。她净血污后原来有一张白皙端正的面孔，上的裙样式复杂用料良，让人觉得她应该是位家境富裕的小，却不知怎么会沦落成这样。蓝睛睁开，像剧作家笔最纯洁无辜的林中鹿一样，以无害却警惕的视线小心翼翼地接四周。

        杰托斯没话找话：“这城市不久前让一个该死的黑法师给毁坏了，现在正重建着呢。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再联系你的家人行吗？”

        “我想找一个人。”女孩小声说，“他来了应该就在这里。”

        “长什么样呢？”

        “银发，个很，穿着法师袍，”女孩踮着脚比划，“右上着单片镜。”

        杰托斯觉得这描述太笼统了，几乎是每位灰灵法师的标形象，正想说什么，远山上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闷响。

        城里所有人都冲来站在街上欣雀跃。杰托斯跑去找人询问况，回来后也是一脸欣喜。

        “怎么了？”女孩问他。

        “是个大好事，”年轻的车夫难以抑制激动之，两颊上跃起绯红，“就在刚才，城主府派人袭击了龙堡，诱发火山爆发，整座山都被夷平了，龙被消灭了！”

        女孩愣了一，底泛起柔的波光。

        欣喜的人们取为庆典准备的烟花，放了起来。瞬间整个城市都被染上绚丽的彩，夜空闪烁不定，无数星辰坠落爆成一捧一捧的亮屑，染黑夜的墨迹里。到都是忘的呼。

        西德尼在闹的人群中闭上。

        有个男人搂住她的肩，五指合拢收力的动作异常熟悉。然后他又一撩开她额前的碎发，用宽厚用力的手掌抚摸她的额，为她染上熟悉的温度与痛苦。最后他收回了手，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