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请允许我……”推开门的那一刻,曼施坦因愣住了,还没说的话憋在嗓,戛然而止。
“居然还有心喝茶。”曼施坦因顺着阶梯来到二楼,接过昂刚泡好的茶,嘴角扯过一抹苦涩。
男孩不遗余力地拥抱女孩,心脏如擂鼓般动。女孩手足无措,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第一次有人不害怕她的力量而离她远远的,第一次有人把她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来拥抱。
“如果不是你的学生路明非在关键时刻切断了通讯,导致我们对他们的况一无所知,我们现在至于这么被动么?”曼施坦因毫不怯步地回怼过去。
他的目光顺着四的书架和螺旋状阶梯来到二楼,天井底的茶桌上,昂校长独自坐在一侧,两个熟的影坐在校长的对面,他们的面前各有一杯茶盏,在洒落天井的金阳光里冒着气腾腾的白雾。
三千米深的海底,周围除了海就是海,漆黑而死寂,路明非在濒临意识崩溃的边缘,一遍遍喊着“绘梨衣”这个名字,就像即将被黑暗吞噬的人执拗地呼唤着心底温存的一光明……不曾让他坠无尽的深渊。
……
“这里是校长办公室,要骂街或者打
“苦荞茶,这是校长在隐喻我们现在的心境有多苦涩么?”曼施坦因看着茶底棕褐的荞麦粒,闻着清新的荞麦香味,却没有饮茶的望。
“不。”昂抿了茶,“只是看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好像都很上火,苦荞茶的降火效果很不错。”
“嘿,瞧你这话说的!我的学生搞丢了,我怎么可能不来!”古德里安眉一翘,声如洪钟,“你的学生搞丢了你不着急么?更何况那可是明非,是明非啊!卡尔学院最棒的年轻人……我想起来了,明非搞丢了你也有责任,要是你及时阻止了龙渊计划悲剧就不会发生,你助纣为!你是帮凶!不对,你是罪魁祸首!”
“绘梨衣……绘梨衣……绘梨衣……”
曼施坦因深一气,推开了门,他的手上只有薄薄一张纸,代表他的一个决定,但此刻这张纸似乎有万钧重,压得他快要透不过气。
他已经那么无力了,随时都可能倒,但他的臂弯是那么用力,好像他把全的力气用来拥抱女孩,手上的力量不够,他就用骨翼一起笼住女孩,他上的鳞片如冰霜般寒冷,呼的气息却如岩浆般炽。
“你来这嘛?”曼施坦因压低声音,问向那人。
曼施坦因教授扣响了门板上的青铜小铃,从门里传来昂的声音:“请吧,先生。”
脸似乎在哪见过,好像就在不久前,可她有些记不清了,印象里的那张脸应该是黑熊般乱糟糟的模样,直到她对上了那双睛,那么孤寂那么彷徨却又那么明亮……明明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却仍是努力睁着,就好像把眶瞪裂也竭力想要看清前人的模样,失神的瞳孔倒映着深红海藻般的长发。
渐渐的,另一个心声也越来越大,两个心居然渐渐压在了同一个频率上。绘梨衣满脸无措,像个懵懵懂懂的孩……因为直到现在,她终于听清了对方如厮磨耳语般的呢喃。
卡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来的真是时候,我正在泡茶。”昂对曼施坦因微笑,示意他上来二楼,“上好的黑苦荞,苦茶里的‘黑珍珠’,托人从中国云南的寒山区给我带回来的。”
绘梨衣忽然惊嗔一声,因为她的被轻轻抱住了。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个藏在怪躯壳里的男孩一步步向她走来,张开双臂和翅膀,并不是想要吃掉她……而是要拥抱她。
曼施坦因侧过,望向比他来得更早的两人,他的左手边是施耐德教授,施耐德来了他不奇怪,但施耐德左手边坐着的家伙委实让他有些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