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女人悠长的呼唤,饭菜的香气顺着炊烟飘了来,方卉泽被惊醒了,探去应了一声,打开门走了。
萧肃呛得昏天黑地,很久才顺过来一气,哑声问:“你要偷渡?”
全国90%的良姜,都自一个产地。
其实即使看清也没用,他对船舶没有任何研究。
虿,是一种中药,用野生的东亚钳蝎炮制,可以治疗惊厥和心血疾病。
“所以,你还带着我什么?”
虫?萧肃忽然警觉,眯着睛细看,发现那不是普通的昆虫,而是虿!
对面一人家的天台上,向阳铺着塑料条纹篷布,却没有晒咸鱼,而是晒着些密密麻麻的虫。
还带着它,是怕自己死了他就没有人质了吗?
方卉泽背对他站在桌前收拾行李袋,没有回答。
没错,就是越南,当年方卉泽就是在那儿,给他的生母王桂玉
他的气古怪极了,萧肃心猛地一,仿佛忽然间窥到了某个极为诡异的真相,然而那觉倏忽一闪便消失了,没能抓住。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萧肃犹豫了一,还是坦白了,“那个匣,现在已经在警方手里了。”
方卉泽的背影顿了,仍旧没有回答。
现在才四月,清明节都没过,北方产地的东南亚钳蝎还没长大,不是炮制、晾晒的时候,只有两广地区特有的“蝎”才正当季!
那是小良姜,也叫良姜,因为产于古凉郡而得名,后来被讹传为“良”。
“去哪儿?”
方卉泽站在晚霞的余晖里,沉默着,良久,嘴角忽然勾了一,说:“从现在开始,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阿肃,你再也别想跑了。”
方卉泽微微回,侧颊在夕阳显一种刀削斧砍般凌厉的光影,但他的神却是平和的,甚至带着一丝柔:“我知。”
“说话!”方卉泽有些焦躁,等不到回答,脆打开盒将四种药一样取了一片,着他的巴给他灌了去。
再近,是一排矮不一的民居,有单层的平房,也有两三层的小楼。有些屋上晾晒着衣,有些则挂着些咸鱼、咸菜什么的。
萧肃心中一动,再次望向稍远那家晾着咸菜的人家。天已经很暗了,好在一盏路灯正好打在屋一角,明亮的光圈里,能看到那儿摆着一些切成厚片的淡黄植。
四周恢复了寂静,晚霞的光透来,给湿闷的空气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橙红。萧肃躺在板床上,虚弱乏力,但思维异常清晰――方卉泽要偷渡国了,必须尽快清楚他想去哪儿,然后想办法通知荣锐。
越南。
萧肃深深了气,差不多已经明白自己在何了――这应该是一座位于广西西南的小渔村,离湛江徐闻不远,隔着北湾,与一个东南亚小国隔海相望。
闭目养神片刻,他撑着爬了起来起来,扶着墙慢慢挪到窗。外面天已经麻麻黑了,海天之间只留一金红的光带,几艘渔船飘在海面上,船似乎刷着型号,但太远了,萧肃长期营养不良,有轻微的夜盲,所以看不大清楚。
所以,这座渔村在两广地区?
视线由远及近,挪到海边的礁石上,一些半大孩在那里捡贝壳,背着小篓,赤着脚也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