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
方卉泽扶着他的肩替他顺了顺背,等他咳完了,用湿纸巾给他ca了ca脸,问:“好dian吗?”
萧肃气guan剧痛,嗓zi哑得说不chu话,只怒目盯着他。方卉泽居gao临xia看着他的yan睛,良久,突然避开他的视线,叹了kou气。
夜风chui过,那叹息比风还轻,几乎让人怀疑它的存在,方卉泽看向远方虚无的黑夜,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悲哀,随即又恢复了冷峻,从大衣兜里掏chu注she1qi。
萧肃一惊,想要躲开,但双脚被缚,躲无可躲,三两xia便被他压在椅背上打了一针。
“睡吧,等你醒了就到了。”
萧肃无力地倒在后座上,yanpi越来越沉,半昏半醒间gan觉车zi再次启动,驶chu休息站,往南开去。
那辆小货车还停在原地,萧肃在昏过去之前默默祷念,但愿那个行车记录仪是gao清的,但愿它连了5G网络……这样,荣锐找到他的希望,就能大那么几分。
虽然他时刻都准备着去死,一dian也不怕死,但他还是想活。他想活着再见荣锐一面,告诉他,有件事,自己错了。
荣锐……萧肃xia意识默念着他的名字,无力地陷ru了黑se的梦境。
然而这次的梦境很不安稳,他总是惊醒,又睁不开yan,在梦魇中来回循环,整个人仿佛陷在liu沙里一样窒息地xia沉,xia沉……
恍惚间他gan觉自己被抱起来,又放回去,车座的chu2gan不一样了,空气中的气味也不一样,方卉泽很机警,一路上一直在换车。
不知过了多久,药xing过了,萧肃终于睁开了yan睛。
shenti很痛,又说不清是哪里在痛,骨tou又酸又麻,像是要整个儿散架。萧肃费力地动了动shenti,发现自己躺在一间低矮的木屋里,四周浮动着咸咸的气味,空气湿漉漉的,仿佛抓一把就能攥chushui来。
床对面有一扇小窗,窗外天se很暗,不知dao是黎明还是黄昏,太阳像个咸dan黄一样挂在海天交接chu1,四周飘散着金红se的云朵。
海?
萧肃彻底清醒过来,抬起shen往窗外看,只见一gen桅杆竖在天空xia,几只白se的shui鸟正围着打转,发chu悠远的嘎声。
所以,他们在海边了?
方卉泽要chu海?
他想偷渡?
去哪儿?
虚汗沿着鬓角gun落xia来,萧肃想要xia床,没意识到脚还被扎kou带绑着,一个趔趄摔倒在木地板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门开了,外面传来方卉泽和一个女人对话的声音,说的似乎是本地方言,萧肃只依稀听懂他在问一个叫“阿虎”还是“阿豪”的人什么时候回来,至于那个女人的回答,就完全听不明白了。
对话结束,方卉泽走了jin来,见他躺在地上,似乎吓了一tiao,立刻将他拦腰抱起放回了床上。
萧肃tou晕得要命,上腹bu一阵阵闷痛,昨晚那半盒niunai仿佛还堵在他的shiguan里,堵得他xiong闷气短,恶心yu吐。
方卉泽ca了ca他额tou的虚汗,手指碰到他的pi肤,忽然顿了一xia:“发烧了?”
萧肃挥开他的手。方卉泽在屋角的柜zi里拖chu个行李袋,从里面翻chu医疗包,找了个红外ti温计在他额tou扫了一xia。
38.5度。
方卉泽低声骂了一句“cao2”,从行李袋里掏chu一个小格zi,送到他面前:“怎么吃?”
萧肃认chu那是自己随shen带的药格,没想到方卉泽chu来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