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倒在床上,我直地望着天花板,只觉得前天旋地转,我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就好像要花几年去完成的事在今天全降临,不由分说地给我。
而我,原本只是想来签个过合同而已。
包间大,环境也不错。
那个医生就是当年宣告我老爸死亡的医生,连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我原本定的是午回程的机票,我想了很久,早上八多的时候,把它取消了,然后意外接到了孟伊剑的电话。
然而此刻,我已经睡意全无,也不敢再闭,只好坐在窗台边,看着窗外的天一一从黑夜变为白昼。
就在刚才,我了一个梦,梦见在季靖闲的手术室门,医生对我说:“家属请节哀。”
我惊魂甫定地看了手机,凌晨四半,也就是说,我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我回虹榆的事没有跟孟伊剑讲,我心想他还会挑日回来。
“对啊,就我们两个。”
我刚准备答应,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孟伊剑:“必须啊,你哥们我整天枪林弹雨里满世界跑,好不容易劫后余生放假,还不得注重一生活品质吗?”
孟伊剑说的在理,他作为战地记者,的确应该及时行乐。
我想了很久,还是没删除这张照片,而是把它扔了隐藏相册。
我没想过会和夺得大权的季靖闲再次相遇,没想过会得知老爸车祸凶手,更没想过季靖闲竟然会为了救我受伤,还有季雨珂在医院对我说的那番话……
我问:“就我们两个人还订这么级的包间?”
我试探地问:“就我们两个吗?”
我烦不胜烦,只得把季靖闲的号码拉黑,我开相册,往前稍微翻一就是我和谢珩去年在营地的合影。谢珩和我一起比“倒v”和“你”的姿势,如此纯真的笑容,我完全无法把他和杀人犯联想成一家人。
我迷迷糊糊睡到大半夜,突然息着惊醒,我拍开灯,整个人冷汗直冒。
我到了包间,孟伊剑早就等在了那里,他不知又去了哪些赤地区,肤比去年还黑了三个度,孟伊剑看到我,起来了个熊抱。
这件事与谢珩无关,从客观上讲是这样,而且我无法否认在我因为和季靖闲纠缠而消沉的那段日里,谢珩给我带去了很多快乐。可从人上来说,如果撞我老爸的人真的是谢瑾,那我今后可能都无法再面对他,至少短期都不可能。
我拿起手机,刚一开机,季靖闲的电话就打了来,我挂断之后,看到了19通新的未接来电,季靖闲就是这样,他从来不会听从别人的想法,因为他习惯于掌控全局。
我仰躺了一会儿,等那些声嘶力竭、揪心害怕全都在安静的空气里渐渐消散,我上的力气才稍稍回笼。
“最近怎么样?你和那位霸总裁还好……”孟伊剑说的时候瞥见了我的左手无名指,把最后一个“吗”字
“时仔,我回菱北了,刚机场,中午一块吃个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