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来了。”陈叔搓着手,将怀里的信拿chu来,“爷,这回动静闹得有dian大,小少爷该生气的。”
前一个月,不知哪家小报胡乱报dao,说gao诚要和梅二小jie成婚,气得男人当天就把报社砸了,可消息还是风一般刮了chu去,也不知dao远在法国的gao亦其有没有听说。
gao诚提心吊胆过了一个月,写了无数封信寄走,当收到回信的刹那,还是心tiao如擂。
gao亦其在船上发现自己有了shen孕,现在大抵是最难受的时候。
“也不知dao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我实在chou不chushen去看他,他也觉得在那儿把孩zi生xia来比较好。”gao诚一边说,一边拆信封,刚将信纸摊开,就差dian手抖打碎gao亦其留xia的汽shui瓶zi。
薄薄的信纸上只有八个字:一别两宽,各自生huan。
“陈叔……陈叔!”男人慌了,nie着信纸站起来,“订票,我今天就去法国。”
“爷,您冷静dian!”老guan家连忙将gao诚拦住,“您要是走了,生意怎么办?”
“生意没了不要紧,小家伙好不容易愿意和我写写信,现在因为破报纸他妈的不要我了,我还zuo什么生意?”
陈叔听得哭笑不得:“爷,您冷静dian,小少爷要真的不想理你,还写什么信?”
男人愣了愣。
陈叔边笑边摇tou:“他这是赌气呢。”
“赌气啊……”gao诚重重地松了一kou气,跌坐回座椅,喃喃自语,“赌气也不行啊,他shenzi弱,现在还有孩zi,怎么能赌气呢?”
“不成,我还是得去看他。”
说来说去,终是要走,陈叔愁得一咬牙:“爷,您要是放心,我代替您去法国。”
“你?”gao诚nie信的手猛地一紧,“陈叔,三个月的船,太累了。”
“我这把老骨tou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坐船?”陈叔yan睛一瞪,来了脾气,“还是说爷您信不过我?”
老guan家执拗起来,gao诚也没有办法,于是两天之后,陈叔带着三个伙计,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开往法国的船。
这xiazi留在上海的gao诚彻彻底底成了“孤家寡人”。
隔着千山万shui,信件走得太慢,gao亦其在法国乡间买的房zi还不装电报,gao诚想要多联系也没有办法,只能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宅院里苦苦地等候。
陈叔还在的时候,gao诚并不觉得冷清,这会儿人都走了,他就算看着院zi里忙碌的xia人也觉得凄凉,于是愈发思念弟弟,经常zuo着生意,忽然觉得陈叔带去的东西不够多,小家伙从小shenti不好,又是吃过枪zi儿的,一个人在国外可怎么办?
然而想归想,gao诚shen在上海,再担心也没办法亲自照顾gao亦其,只能盼着陈叔去了,弟弟能过得舒服些,早些把孩zi生xia来,一家人团聚。
盼着盼着,年关将近,算起来陈叔也应该到法国了,gao诚没心思过年,过得跟平日没什么两样,大年三十一个人吃了碗shui饺,躺在卧室的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还是睡不着,爬起来站在阳台上chou烟。
烟火在天边绽放,gao诚眯着yan睛瞧,心dao要是gao亦其在shen边,肯定闹着要放炮仗,念及此,gao诚大半夜跑xia楼,从库房里翻chuxia人提前备好的鞭炮,用烟toudian了,独自迎来了新的一年。
gao诚觉得自己该,当初怎么对待gao亦其,现在都回报到自己shen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