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从骨里渗来,他像是再一次掉了波涛汹涌的海里。
“亦其,怎么了,看见他你不兴吗?”崔桦挑起眉,似笑非笑地摊手,“别这样,你委于诚,不就是想查清楚家事的前因后果吗?”
“先生,你本不知我有多你。”
“我不!”亦其突然提嗓音,“你们……你们骗人!”
“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爹?”
没人说话,亦其乐得清净,他被诚得昏昏沉沉,本不乐意走路,要不是在外面,肯定倒在男人怀里说什么都不起来。
凄惨的话语被海浪搅碎,诚忍不住伸手扶住亦其的腰,在察觉到他的颤抖时,心碎得恨不能直接开枪将面前的人崩了。
然而诚什么都没有说。
船上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呼间的功夫,四面都想起车声,亦其的脚刚沾上地,码就冷清了来。
“你……你在说什么?”亦其慌张地摇,第一反应是去看边的男人,“先生,我不是……我只是喜你。”
崔家的船即将抵达码,隔着汽,已经能看见码边密密麻麻的车了。能上船的人来都不小,这样的阵仗有可原,亦其在心里想着回家好好歇一歇,若是陈叔乐意,还能求着老家烧碗清淡的面来吃。
亦其迟疑地转,抓着先生胳膊的手猛地攥紧,然后在看清从崔桦后走来的人时,震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洗的时候自然不肯放过柔的花,不论亦其怎么挣扎,还是被了个彻底,等船靠岸时,他双虚浮,扶着诚的胳膊勉走到了甲板上。
诚浑一僵,偏撞亦其慵懒的目光,少年像只小狐狸,狡黠地眯起睛:“所以等咱们回家以后,能不能带我去看场电影?”
原来突然现的中年人就是把亦其的亲生父亲。
诚知,码上到都是崔桦的人,如果这个时候开枪,本没有活路。要把亦其毫发无损地带去,简直难上加难。
陈叔不在,他俩站在人群里,倒是没人敢上前搭讪,只有崔桦和乐文仙站在他们边,但都没主动开说话。
“亦其,等等。”崔桦也从船上来,“别急着走,我让你见一个人。”
亦其笑得更开心了,拉着诚往船走,顺便在人群中寻找陈叔的影。
他仿佛重重挨了一拳,形摇晃,垂沉默半晌,惨白的嘴唇忽而勾起:“你不要我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是一个父亲吗?”
“行。”诚嗓发,“你想看什么都行。”
这是崔家的局
但是男人不能。
他在诚边神游天外,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越来越阴沉的脸。那双深邃的睛里弥漫起没人看得懂的挣扎,连悄悄搭在枪托边的手都在颤抖。
于是他的心狠狠一沉。
边顺着跌落,看得诚呼急促,当即闯浴室,将弟弟抱在怀里站在花洒一起洗。
“亦其,你怎么能这种事?”佝偻的形从游轮的阴影里显现来,“你给我过来跪!”
他早已不是刚遇见诚时的小少爷,亦其被男人调教得很好,明明看上去清纯稚,在床上却又是另一番模样,且还会利用诚的心,达到一些让男人无可奈何的小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