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八月,北地的天气就渐渐没有那么了。
依孟廷辉之前所计,岳临夕带着她从睴州一路南,途经数州府,然后打算从楚州向西建康路,再向南至舒州。
经千百人相传,此事早已被夸大了不知多少倍,此人说北面因其而折损了一万人,还算是少的。
尹清毫不挣扎地随人向外走,临到门时,却费力扭回望了他一,目光中终于一丝惶惑,却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孟廷辉。
,”尹清连连,“不可能,她绝不可能会如此的……”
其实不听也知,近些日来最为北地百姓们首尾相传的,无外乎就是孟廷辉那投敌卖国大奸之举,更有些许不堪耳的辱骂之辞时时传二人耳中。
那人一乐,:“还不知小娘年纪
旁边的桌上有人与他二人搭讪:“二位可是从北面来的?有没有听说那孟廷辉之事?此女当真可恨,竟让我大平禁军白白折损了一万多兵,小娘你说,倘是让这等奸徒存活于世,可还有天理?”
楚州不大,城中邸店也小。
为避人耳目,岳临夕与孟廷辉乔装为兄妹二人,富商之家,随行的十余个士兵亦扮作府上家丁,一路护送二人南。
岳临夕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坐不住,侧低声对她:“国主且再忍忍,待明日了建康路,与前来接应的人会合后,便可放心了。”
临淮路相较于建康及安二路来说,受到战火波及的州县并没那么多,除却南面少数城寨已被寇军所占之外,北面从梓州、睴州往,一路多半皆在大平禁军所掌之中。
夜宿城中之时,十余个随行士兵安排不,只得另找住。岳临夕将诸事安排妥当,请孟廷辉房歇息,她却悠然叫了一盅酒,坐在堂中静静地饮,细听那些住店人在倾谈些什么。
孟廷辉脸如常,轻轻,以示知了。
岳临夕听后只是微叹,觉她言之有理,便再没提过此事。
路上每逢馆驿,岳临夕必会寄信一封。她不知他是寄往何人何,更没心思去问,随便他什么,她都是一漠不关心的模样。
她的官服诸早已命人烧了,岳临夕特意为她置办了一大人家女儿的行,轻纱长裙薄褙,婀娜殷红。
英寡突然起,沉喝:“来人!”
快到楚州城时,北面已有关于她投敌卖国的言传来,岳临夕于此颇有微词,可她却:“叫旁人以为我是大奸之徒有甚不好的?如此一来,人人都以为我在北戬,大平禁军纵是再恨我,也是把这怨气撒到北戬上。倘是让人就知我是中宛皇嗣,必会有禁军一路南围堵我们,这岂非跟自己过不去?而你我又焉能一路顺遂地建康路?待到了舒州,外皆是我们的人,到时再将我的份公开于世,天百姓必会恍悟,如此方是万全之策。”
孟廷辉侧过脸,明眸清亮,“是没天理。此等奸徒,纵是将其凌迟死,亦难解我大平万民之愤。”
立刻有两个持械侍卫从外而,二话不说便将尹清往外带去。
岳临夕无法,只得陪她一坐了来。
“在朕亲征离京之前,”英寡上前两步,盯着他,“倘是你肯说她南至舒州的线路,朕便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