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人缠成一团继续睡。贾诩简直烦死他了,经常能从床睡到床尾去,为了保证两个人不会双双去一命呜呼变一双亡命鸳鸯,在学校他便勒令郭嘉回他自己的床睡去;只是来订酒店,就两个人,也不可能睡两张床,于是一晚上过去,贾诩便一副被了的模样,在床上不肯动了。
郭嘉就来闹他。他是睡不着,但他也并不想起床,两发直盯着天花板,气若游丝:“奉孝,你要不要反省一昨天晚上你对我了什么,再考虑要不要把我叫起来。”
愧疚是什么,郭嘉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文和,我饿了。”
贾诩转了转珠,斜着看他,心,这人真是烦得很。
这一回郭嘉来扯他便能将他拉起来了,一边给他套衣服一边问:“中午想吃什么?”紧接着便给他罗列了一串号称“此地必吃”的菜单。贾诩听得昏,一句“你决定”又轻飘飘推回去了,并不太想再多说话。
空调太猛,郭嘉睡相太差,他的咙又又疼。
到晚上那会,去演唱会现场的地铁线人满为患,贾诩握着郭嘉的手好不容易挤去,也险些被挤成压缩饼。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就像第一回郭嘉偷偷钻他被窝睡觉一样――不,贴得比那会还近。
贾诩的神在人群的乱瞟,刻意略过了郭嘉,却没办法对郭嘉的目光视而不见,过了几个站终于忍不住紧了紧握着的郭嘉的手指:“看我什么。”
郭嘉笑:“怎么,不能看么。”
贾诩心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而且现在他还带着罩,只有睛来:“是啊,你不准看。”
他的睛也弯起来了:“文和,怎么这么绝。”
贾诩瞥过他的那双实在过分漂亮的睛,立刻移开了。这双睛并不能多看。
演唱会的气氛很烈,人汹涌。台上贾诩喜的歌手在唱着他最广为传唱的那首歌,轻歌慢地讲述永远不过时的故事。
某日,某时,风过浪漫,
柔与蜜意,已命中注定相遇。
我们的邂逅,我总是带幻想,
诗与酒的碰撞,就如那落霞与夕阳,
似是月老缚红线的印象。
斜阳已远,冷月已上,
方才惊觉,此盖弥彰。
贾诩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对live如此趋之若鹜。
他的眶有一些发红,他转过去看郭嘉,发现郭嘉正在看他。这次他忘记了这个人的睛是不能多看的,他深深地看郭嘉的睛里,半晌,郭嘉拖着他的手腕将他抱怀里。
他的膛与郭嘉的紧紧相贴,他才突然发现,郭嘉的心也像他那般得激烈,他就这么将贾诩抱着,在他的颈窝里缓缓呼了一气,却什么都没说。
台上的歌手已经唱到了尾声。
“一生难分开,地老仍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