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去洗手间都勉为其难，仿佛在陈可南家里多走一步路就要在他shen上剐一刀似的。陈可南又倒了杯shui，回来经过五斗柜，不自觉停xia，摆nong上面的东西。正中的一副版画是尹东从非洲带回来的，画的是落日xia的象群，装裱在画框里，花纹繁复奇特的画框据说是什么动wu的骨tou雕的；其他的摆件大都来自朋友，都是旅游的纪念品，jing1致却毫无用途的小玩意儿；几个漂亮的玻璃酒瓶，是他从前喝完以后随手摆的；还有两三张外国电影明星的签名照，梁思思上个月才送来，搁在上面忘了收。

他刚拿起来，秦淮回到客厅，望见他手里的照片，又多瞟了一yan。发现陈可南在看他，假装四xia一扫，坐回位zi上。陈可南把照片一扣，也坐xia来。秦淮动了动嘴角，最后咬了一kouxia唇，紧紧抿住了。

熬到十二dian一刻，陈可南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梁思思的电话。刚刚挂断，她立刻又打过来，他只好到阳台去接。回来后两人都心不在焉，索xing收工xia课。秦淮立刻jing1神抖擞，蹿起来收拾东西，陈可南也不禁长舒了kou气。

敲门声突然响起来，两人一齐看向门kou。陈可南起shen开门，穿长风衣的梁思思站在外面，看起来像动作电影里的女特工，一挑眉mao，“上门来逮你！还敢放我鸽zi。”

第11章

秦淮好奇地探chutou，看见门外站着个gao挑的年轻女人，栗se的卷发，面容瘦削，颧骨微耸。他觉得她有dianyan熟，在哪里见过。

女人的视线越过陈可南的肩膀，也看见了他，迷人的脑袋一歪，手提包的一只提环huaxia肩tou。秦淮看见那个熟悉的酒红se提包，忽然想了起来。

“嗨，小帅哥。”女人又转向陈可南，笑盈盈地抛了个媚yan，“这谁呀，亲戚小孩还是……”

这女人是他那天xia午在学校保卫chu1见到的那个，许冲说的“小陈的女朋友”。然后他在酒吧里看到陈可南和另一个女人在一块儿。那个晚上酒气冲天的回忆突然像冰冷的烈酒一样疯涌jin胃里，秦淮觉得糟透了。

“不是，”他听见陈可南飞快地打断了她，“这是我学生。”

女人恍然大悟，立刻放低声音，摆了摆手，“那你什么时候xia课？”

“刚xia。你jin来坐吧，等我一会儿。”

女人跟着jin来，又朝秦淮笑了笑。这回比刚才矜持多了，端庄得甚至稍显拘谨。秦淮像被她传染了，跟着不自在起来，好像陈可南放jin来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条yan镜蛇。秦淮觉得陈可南的待客之dao简直一塌糊涂，居然丢xia他俩自己jin了卧室。他一kou气拉上书包拉链，不自觉地拨nong两xiatou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应该照一xia镜zi的，天知dao后脑勺那一小撮惯会作怪的tou发是不是又翘着。他努力回忆早上在家照镜zi的qing形，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真够烦的。

女人扬起眉mao，温和地问：“要走了吗？”

“嗯。”他dian了diantou，尽量不笑，以免看起来太傻，“拜。”

“拜拜。”她的kou吻像是这里的女主人，“路上小心。”

秦淮一kou气跑xia楼，连电梯都没等，他可不想遇上陈可南。走到小区里，经过路边停着的一辆雪铁龙，他不由自主停xia来，对着车窗玻璃仔细检查了一阵tou发。并没有任何能挑chu错的地方。他终于松了kou气，c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