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琳。”他用温的手掌压住我的后脑勺,“不是你的错。我知。”低亲吻我的发,他一遍又一遍告诉我,声音低沉而隐忍,“我知。”
我想说不要再自欺欺人,就算你骗得了你自己,也骗不了我。但我没办法开。我的声带和我的嘴唇都不再受到我的控制,它们像被上了发条的节拍,永远只能发一种单调的声音。
直到我听见自己的选择。
“我不会杀你。我当然不会杀你。”他的声音随即从记忆深钻来,仿佛在我里的某个位发声,震动穿透了厚重的血层,直达我的大脑,“你已经得很好了,不是吗?不论受到什么样的折磨,都不肯放弃你的孩。哪怕是在刚才我对着你的脑袋开枪的时候,你也没有松。你可以为了你的孩牺牲生命,我知。你已经证明给我看了,我相信你。很伟大。”他不慌不忙,每一个音节都化作了烈的气挤压我的脏,让我到一阵叫人窒息的恶心,“不过你还记得我的假设吗?在极致的恐惧面前,人类会丧失最基本的德。那么为什么天底有那么多人的事迹?为了他人甘受折磨,甚至牺牲自己的命――就像你这段时间的那样。”
直到三年前那个人把我推到火堆边。
我也没有机会确认,那究竟是烈到何种程度的恐惧。
“看起来似乎是因为,人们心中总有一种信念或者,能够战胜恐惧。可我不那么认为。在我看来,原因只是他们面对的并非极致的恐惧。死亡不是他们最害怕的东西。只有在人们心底最恐惧的事面前,我们才能看到真相。”那个声音轻笑一声,像是在嘲我毫无用的反抗,“你想试试吗?”我似乎听到了他渐近的脚步声,还有的床板被抬起时发的老旧的“嘎嘎”呻/,“来吧,我让你看看,你的‘伟大’究竟有多脆弱。”
“是我杀了我们的孩。”我尝试纠正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厉害。
焰,就会到骨悚然。因此从小到大,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在我面前过蜡烛。父亲戒了烟,不再使用打火机。甚至在过年时,我们家也不会划火柴放鞭炮。
我挣扎起来。我想要赶走那个声音。可它就在我的里,它摆脱不了它。
有什么,有什么可以杀了他?
怎么可能。他怎么敢说这种谎话。
不是我的错?
接火的机会少,我几乎都要忘了那种深埋在我潜意识中的恐惧。
那个人模糊的声音在脑海中闪瞬即逝。
“是我选的。”我觉到自己的嘴唇在机械地张合,不断重复,“是我。”
“是我选的。”我说,“我杀了他。你不知。”
秦森把我在怀里,一只手环过我的肩抓着我的左肩,力大得像是要将肩骨碎。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也不想看到。“不是你的错。”他在我耳边这么说。
我知接来会发生什么。我忍不住尖叫,徒劳地朝前方的虚空伸手乱抓,妄图把那张本不存在的脸撕碎:“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