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我。”我伸右手,紧紧攥住他的脚,“所以才不肯再要个孩。”
陷睡梦的前一秒,我还攥着他的脚不肯松开。
陶叶娜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山谷传来,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什么?”
记忆中灰白的场景从排骨块的隙里渗来,逐渐溢蒸锅,爬满灶台,吞没了整间厨房。我仿佛又看到那个人的影。他从那个人造官中抱我的孩,鲁地扯掉了他们所谓的人造脐带。我听到自己的尖叫声,哭喊声,还有求饶声。可他还是抱着我的孩,一步步走向那团亮得快要灼伤我球的火。他拽着孩小小的胳膊,就好像在拆扯一个脱了线的木偶。
“我救不了他。”我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已然记不起当时的想法,“他才那么小。”
“去。”秦森低哑的嗓音近在咫尺地响起,我才发觉他居然从书房来到了厨房,的躯紧紧贴着我的后背,捂我嘴的力却适中,不至于让我窒息。
“我都没来得及抱抱他,那个人就把他扯坏了。”我无意识地喃喃,“他把我的孩扯坏了。他把我的孩丢火炉里。”
沉默两秒,陶叶娜丢一句“打扰了”,脚步匆忙地离开。
周遭的灰白电似的收回了爪,统统缩排骨间漆黑的隙里。
“我救不了他,秦森。”我问他,“你是不是怪我?”
他的手臂绕过我的胳膊将我圈在怀里,混乱中吻了吻我的发:“放松。”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支注,而他捋起我的袖,一手压我左臂的静脉,着注靠近,嘴中仍旧在不住地安抚,“放松。”
那是平时他神状态极度不稳定时,我用来给他注镇定剂的注。理智告诉我要挣开他,但我睁睁地看着针挨近,竟失去了抗拒的念。
我背对着他们,当然看不到她的背影。等玄关的方向传来她关门的声音,我勉支着的便彻底来,整个人脱了力一般控制不住地往。秦森松开捂住我嘴的手,架起我的胳膊,直到确定我本站不起来,才搂住我小心地坐。
一只手突然从我背后伸来,捂住了我的嘴。
其实我想问他,为什么没有找到我们。我从不认为他是个全能神,可在那个时候――在那段时间,每到绝望时我想到的都是他。我不断告诉自己秦森会赶到。他会找到我们。他有那个能力。我相信他。
“秦先生……”陶叶娜的语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有些慌乱。
双好像失去了知觉,我靠着他,不断摇。
懒于搭理她。她的存在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什么都不了。
火最终将那个小小的影卷腹中。我摇,耳边好像还在回响那个人虚弱而令人骨悚然的笑声。
手上的动作一顿,秦森止住了安抚声,片刻后才将针扎我胳膊上的血,一一将注里的镇定剂推。
“去。”平静而不容置疑地重复,秦森用另一只手抚开我巴在锅边的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我猛然回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