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学员累得一秒都站不住，顾不上是不是饮鸩止渴，崩溃地一屁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有些则是对考试本没什么概念，见人坐也随波逐。

还有几个站着的，问：“教官，不是三年级才考吗？现在还有三个月，这怎么考得过？”

严明信的笔记很有意思,不是潦草,是透着因游刃有余而不拘小节的味,三言两语便概括了知识,重读时也能没什么阻碍地串联起一整句话。翻着他的书,君洋想象着他年少伏案的模样,继而想到他的脸，再想到他的声音――

“从今天开始，所有人准备九月底的飞行考试理论卷，通过的人有可能参加期末比武的空中对抗，不通过的连地面协同也没份儿――我不会把后方安全交到连一场书面考试都通不过的人手里。”君洋问，“有问题吗？没问题的，现在可以坐休息了。”

在昼长夜短的蝉鸣盛夏,在严明信离开后鱼沉雁杳的第二个星期，他好了淤青忘了痛,在心里一个不开灯的角落，髓知味地思念起严明信的味。

“别害怕，今天周末，不给你们增加负担。”他，“这里的每

“你满十八岁了吗？”君洋从容地反问，“有没有到今年年底还不满十八周岁的？我只听说过年龄不够的不能考，没听说过必须要读到几年级才能考。早一天考过理论意味着你们可以早一天上机、早一天放飞、早一天开始积累时长，比别人拥有更多经验和机会。我会给你们制定学习计划，其他人一天用八个小时学习，你们用12个小时，怎么不能过？”

为了不暴殄天,不辜负这独一份的品尝的资格，他该将力维持得更好一些，以便次品尝得更细致一些。

整队，站不起来的十公里。”

君洋给他手底的班长打了个电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学员们正值收知识的年纪，步很快，看他们这两周乖巧又紧，君洋答应周末发半天手机。

“别玩了，来活动活动。”他不难想象,学员们此刻正一个个抱着手机不释手，窝在宿舍寸步难行，想通知只要在走廊吆喝一声，“五分钟，障碍场东门集合。一个迟到，全受罚。”

“每个问题的反应和回答时间不能超过2秒，所有程要背到瓜烂熟的平。当然，前提是不能偷懒，不能撒谎，”他着严明信的书，面不改地说，“哦，也不能谈恋。”

障碍场东北角是一块地，视野好，有比赛时裁判观察就设在这里。三十个人很快哗啦啦地聚了过来，集合、整队，燥的沙地上尘土飞扬。

那人上的味真是掐着他的命脉量定制的，让他一旦开始回忆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像被一页页日历烤了般地如饥似渴,思念盖过了他有生以来所有其他的愿望。

一个班的学员一时间哗啦啦坐了一大片。

第50章第50章

带孩的生活没有预想的那么难以忍受，甚至有时想想还充实。交打得多了，君洋渐渐能分辨每一张故作镇定的小脸上藏着的是惊恐还是愤怒。

这是人类志趣相投的趋近和好奇心给予他的机会，是时代的推波助澜和命运的天缘奇遇，他该庆幸严明信将英雄相惜和表里如一贯彻得如此彻底，他才得以有机会跨过世俗的障碍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