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就算能见到孟书记，也……基本上，没什么用的，但……这是最后一条能走的路了，我总要全都试完，等到了面，见到爸妈，我这个大哥的，才敢说一句……我已经，尽力了。如果这一条路，这一条路也是死路……安欣，那我就认了，以后你带我往哪走，我就往哪走，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动了动嘴唇，听到了自己冷酷无的虚弱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啊，安欣……”他翻来覆去，哽咽着向我歉。

        其实我没必要跟过去的，让启看到，还以为我有多在意他似的。

        我想，或许，等他被孟叔拒绝，彻底走投无路之后，我陪着他去警局自首的时候，一定要多带几包纸巾，他太哭了。

        “我说，好，我自首。我，我弟弟，老默，唐家兄弟，你想要什么政绩都可以……你想要队长的位吗，李响和赵立冬勾结的证据，我也有，也可以――”

        “我家老真是越老越古板了。”孟钰和我并肩而行，打着呵欠抱怨，“你是不知，就忘带这一件小事，他劈盖脸给我训了一顿，说我没有组织没有纪律，至于吗。”

        我越想越

        “再让我赌一次吧，安警官。”

        我以为他又会提起那些为大哥有多不容易的歪理，把我的提议糊过去，可他只是扣紧了自己的膝盖，静静地仰望着我，半晌，说了一个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启反而不笑了。他摇晃着，失魂落魄，恍恍惚惚后退了几步，然后，抬起手，盖住了自己湿漉漉的睛。

        我也跟着眶发酸。我盯着他圆钝巴上悬吊的那滴泪珠，忍了又忍，才没有伸手揩去。

        我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早上刚过六，就着两个黑圈匆匆赶往了东山。

        我实在听不去了，箍着启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他被我拽得步伐踉跄，差摔倒，然后顺势抓住了我的手腕，抓得很牢，我试着挣了一，没有挣脱开。

        我选择地忽略了孟叔和启之间的格差距与别差异，就这样成功说服了自己。

        “好。”

        骗。傻。疯。

        “孟书记最近每天早上都在东山那边晨跑。”

        说到这，我心又提起来了。孟叔脾气不好，了那么多年的刑侦工作，特别嫉恶如仇，最看不惯投机钻营的小人，要不然他怎么会和赵立冬斗了那么多年。听到启请求他保一个毒贩，火气一上来，难免又要动手。启一个双，本来个就小，短胳膊短跟个小土豆似的，最近看着又瘦了那么多，能扛得住孟叔的拳吗。

        “……你说什么？”我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你到底发什么疯？！”

        他仓皇地对着我笑，一边笑，一边掉泪。

        在上山的石板路上，我还遇到了另一个熟人，孟钰。她睡惺忪，一看就是被她爸行拖来的。她跟我说，她爸应该已经上去了，她刚才走到一半才发现门忘了带杯，就去山脚的小卖买了瓶。

        我脑了才会再信一次你的鬼话。

        但我转念一想，我把孟叔的行踪告诉了他，万一两人见面时他看孟叔不愿意松，急之狗急墙，动起手来伤害到了孟叔怎么办，不行，我得去保护孟叔，对，这是我为警察的职责。

不动。

        我了，困倦地说，“你爸什么样，你还不知啊。我有次睡过了，开会迟到了十分钟，刚会议室就又被他一脚踹去了，踹得我瘸了三天。”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跪没用，你找谁都没用，特别是孟书记。孟叔的为人我很清楚，他可能会驱虎吞狼，但绝对不会，为虎作伥，与你这样的人同合污。老，你唯一的路，就是劝他俩赶紧回来，一起向我们自首，或许，还能有宽大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