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策:“已打扰宗游哥和嫂多日,实在过意不去,更何况家中还有老宅,需我回去打理。雪灾已渐平,我岂有一直待在荆国之理啊。”
“你要回家?你不在我这儿待着了?”
2.
“荆国农民也有一妻多卿?我本以为农大多一妻一卿,或是多妻一卿。”
前桥只是报以微笑。他说的鬼话,自己一个字也不信――赵熙衡从小被送往荆国当质,受教整整八年,都洗不掉兴国脑袋的本,面前这人岂会为了“真”,在女尊国度留当夫卿?
“我知荆国民风如此,却还是无法接受,宗游哥的妻对我有此谊……”
很明显,对方已经对她有所警惕,不肯再说实话了。
前桥半是打断,半是提醒:“是妻主。”
他挥别张宗游,又抬看骑在上的前桥,前桥看完了戏,幽幽:“你看我什么?我没有多余的给你骑。”
随后他坐到前桥坐骑上,双臂将她圈着护住。张策虽柔,登动作却利落至极,他对成璧念一笑,随着众人了村。
张策:“听闻富庶农多如舒娘这般一妻多卿,我乞讨维生这段时间,也曾遇到过贫穷的妹,娶不起夫郎,于是共用一夫,但总归是不多的。”
她见张策对她讲话始终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和她神交汇,又问:“你是不是有怕荆国民风?”
张策垂眸红脸:“有劳宗游哥……你们相助的恩无以为报,愿你和嫂白偕老……”
“阿策?”张宗游唤。他看上去和前桥一样意外,然而张策解释:“我想随这位姑娘一起离开,去台府,找到负责遣送国人的官员,将我送回家。”
“不知你来此是为什么营生?”
这人真是柔,柔得让人意识想欺负。前桥猜着他想跟住自己,绝非同去台这么简单,暂时收敛了捉之心,对成璧打个。
张策一愣,局促:“那、那我……那我走路吧。”
于是成璧:“张郎,你来骑我的。”
答:“对,我是兴人,来荆国已有七年了。”
途中前桥如此发问,张策尴尬:“姑娘看来了?说舒娘是宗游哥之妻,是我嫂嫂,可她……想将我也纳为……夫侍……”
他离去的决心应了很久,将已经收拾好的包袱挂在后。那农妇见他去意已决,铁青着脸回去了,张宗游则尴尬:“你既决心如此,我也不好拦你。放心走吧,妻主那里……我去解释。”
前桥向舒农妇打听好了去台的陆路,也失去了在此停留的必要。她初窥这些奉阴婆信徒的冰山一角,深知在对方警惕时不可贸然行动,只能暂时告辞。
前桥侧看他。张策那张脸虽然略显邋遢和瘦削,五官倒也能看。看来他急匆匆想走,不是有报要交,而是为了躲烂桃花。
前桥瞅着吞吞吐吐的张策。他那副尴尬难言的样,是打这儿来的吗?
“你就这么走了?我看舒娘对你离去很生气。”
可就在临发前,那张策突然莫名其妙地开求她:“姑娘,你们也带上我走吧。”
“是,宗游哥的妻主……”张策红脸,“她除宗游哥外另有一位夫侍,却还是对我有兴趣。”
张宗游答:“起初随家人跑生意,后来家人回了兴国,我又在此遇见妻主,就留来了。”
这人虽然思想与荆国迥异,倒也算真诚,于是前桥继续问询他有关张宗游的事。张策听她问起“祷仪式”,表更加尴尬。
“在我的家乡兴国,一般会用牺牲献祭给
“……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接过女人,到荆国后,却总被人……搭讪,心中实在受不来。”张策羞红着脸,顿了顿又补充,“不过,荆国人很好。若非受惠于荆国人的施舍,我是活不来的。”
这答案也算给前桥吃了一颗定心。看来荆国民间家庭结构远比自己想象中复杂,恐怕饱学如梁穹也无从得知所有细节,唯有像张策这般底层人可看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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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很多人冲着‘奉阴婆’的功效,请宗游哥祝祷丰收,可若单看那仪式,当真与兴国祭祀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