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父面上言笑晏晏,但她心底仍莫名有些惴惴,纠结了片刻。
她无意识中将自己当作了筹码,而师父竟也被拿。
“师父故意吓我。”
她嗫喏着,鬼使神差地没有否认。
她大可顺着师父的话将这页悄悄揭过,但却非要上赶着求罚。她当然没什么受倾向,只是为求个心安。
……那就好。
也不知究竟是哪一步了差错,教她对自己……生了。
方才的庆幸过后,她又生一自厌,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对自己的师父――既是师也是父,怀有那样的心思。
“幻境会放大人心中所想,但师父不能只因你一个想法就罚你。”白师父,“论迹不论心。”
“幻境,或许心智受惑,不由己,不是你的错。况且只是幻境,又不曾真的发生。”
“还有,”师父补充,或许是想显得更严厉些。
“……在幻境中对师父有所冒犯,请师父责罚。”
她低咬唇,“但徒儿也确实冒犯了师父。”
白师父反思了好一阵,全然没想过自己是否对她太过纵容。
师父的话语一顿,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那时她受同辈弟欺凌,回峰不肯再。师父起初还担忧她不与同辈来往,只天天与自己待在一起,久而久之会问题,或总会厌倦。但与她提过几句,她打起神试图,他明显看小徒弟颜笑的消沉后,便心疼地随她了。人的偏见始终难以消除。不交朋友便不交,开心就好。
“闭门思过。不抄完不许踏房门。”
“师父不罚,徒儿寝难安。”她惶恐,“求师父责罚。”
松来的神,知她是信了,也略松了一气。
“……好吧。”小徒弟看样又是钻了角尖,师父无奈,“那便……罚你抄二百遍清心诀。”
师父越是这样宽容,她越觉得自己过分不识好歹。
“……”
“你一直昏睡着,睡相还老实。不过幻境中……”
“看你这心虚的模样,莫不是在幻境中了什么……对不起为师的事?”
少女的语气了嗔怪,师父笑。
好师父,会让徒弟生不之?
他自问尽心尽力倾相授,可如今也有些怀疑,自己究竟算不算一个好师父。
“弟确实……”她咬牙。
小徒弟一直跪在那儿不肯起,白师父有些疼,。
可她仍有些不安,绞着手指,试探。
她终于大大松了气,心也落了地,。
虽然师父不知,但她知自己过,对师父的孺慕之已然变了质,便不能当没过。
这在仙门中乃是大罪,且罚过之后当逐师门。他……终究是舍不得。
也不算谎言――确是幻境没错,只是幻境里的他也是真的他。
是幻境。原来是幻境。是她对师父妄想太深、念太重,以至于竟敢那般折辱师父。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那幻境有些古怪,为师窥探不。”
只是受幻境影响,一时行差踏错。他为师父,当然有责任拉她回来。
师父最好罚得重一些――当然不是逐师门这种重,这太重了。只重一些,好让她打消那些念,死了这条心。
师父现是不知晓,不知晓她的心思,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所以仍对她和颜悦,若是哪日知晓……
他近乎逃避地装作不知此事,便是不知该如何置。
她不敢再想。
“那徒儿……有没有什么……冒犯师父的事……?”
他当然可以让她去戒律阁领罪,可罪名为何?忤逆师尊?犯上不敬?
闻言,白师父反而愣了一,没想到她真的承认,且又要跟他请罚。
他只这一个徒弟,从小养到大。她为自己资质不佳而自卑,他也从未拿她与旁的弟比过。他与其他各峰长老往来不多,多是些宗门事商议,也未与谁探讨过……“如何教导徒弟”这种话题。
看师父对她的态度,应是不知幻境中发生了什么。
师父似乎是思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