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哥哥的喜怒哀乐，哥哥的失恋失意，都不能成为借用井然的理由。

        那时他才13岁。

        校门时满脸笑容的罗浮生，听罗非说了一半，便耷拉着脸不说话了，全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罗非觉得可，就想逗他：“我来接你，你不开心？”

        但没想到，早上还开开心心让井然接门的弟弟，晚上就不知哪里又不对了，提议玩第二次交换游戏。

        罗非很快就听了罗浮生的弦外之意，但他不喜这个话题：“不想在外面吃，那就直接去我家吧，我让阿姨些你喜吃的菜。”

        答案不言而喻，罗浮生不是傻，不会看不懂。

        章远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在这个时候，对井然一见钟的。

        第一次和哥哥摊牌，第一次对井然告白，第一次听井然说“在一起”，全都集中在了同一天。

        章远在井然怀中，看不到罗非说这句话时井然的表，但他很快就得到了井然的回应。

        但无论如何，现在他是井然的正牌男友。

        “你还是不我。”他不再看罗非，有些丧气地望着窗外川不息的车辆，“你也不那个旧人。”

        “好啊。”井然笑着说，“我们在一起吧。”

        第二次交换，比罗非想象中来得更快。

        回想起来，章远就像是被罗非给井然的一样，过分顺利到有些微妙。

        应该不介意吧。罗非想。

惊，在哥哥诧异的惊呼中继续动。

        但他没有说，逃避了这个问题：“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他年长十岁的哥哥，噙着他一直艳羡不已的、骄矜的笑容，对他说：“井然会和你在一起的。”

        罗非忍俊不禁：“怎么就旧人了？”但他懒得解释，“不想玩的话，我帮你回绝。”

        甚至罗非有了新的人，罗非同井然之间，这种既坦诚又暧昧的关系没有丝毫改变。

        他不过是把罗非和井然的过往，一五一十告诉罗浮生而已，哥哥的小人便忿然作，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章远的提议。

        可是每一次，不章远如何表达自己的介意和不满，井然都会雷打不动地现在罗非边，仿佛他才是那个外人。

        这直接印证了罗非的猜测，他看着面容稚清秀的弟弟，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你喜他啊。”

        罗非：“嗯？”

        罗非带回家的这个年轻人，似乎比章远还要沉不住气。

        匆忙赶来的男人，看着眶泛红的章远，了然般笑了笑，上前温柔地拥住绪激动的小朋友：“想对我说什么？”

        “好。”罗浮生突然开。

        不能接受的，又何止是章远一人。

        “你明明知我为什么不开心。”罗浮生年轻英俊的脸庞皱巴巴的，“你难得来接我一次，就是为了找借和旧人藕断丝连？”

        所以，今天的一切，是一场报复。

        他原本以为章远只是心血来，因为罗浮生从来和温柔沾不上边，自己和这混小在一起的时候，也总被伤。

        罗非不置可否，只把章远的话，原封不动转达给罗浮生。

        行程提前半个月就定好了，罗非看着弟弟开心了半个月，今早门的脚步都带着雀跃。

        井然和章远的约会地在近郊的温泉旅馆，为了庆祝小远提前保送心仪的大学。

        “喜”是章远自己说的，但“在一起”却是罗非先提的。

        章远这样告诉自己。

        然后，最令章远到意外的，罗非给井然打了个电话：“来我家，小远有话对你说。”

        章远一顿，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如此轻易就被穿。

        井然确实和章远在一起了。

        3

        章远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试探观察，踌躇不决，鼓足勇气冲哥哥的房间当面对峙，控诉哥哥为什么心里有别人还和井然纠缠不清。

        他也好奇弟弟和井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会让小远再一次想到用交换恋人的方式来报复他们。

        罗非起初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平时似笑非笑的样：“你喜他。”

        “别……”章远慌张地想要阻止，但罗非已经挂了电话。

        罗浮生喃喃：“交换游戏。”

        “其实上一次我就想问了。”罗浮生转过，看着罗非开车的侧脸，“我和别人，你介意吗？”

        罗浮生眉皱得更紧：“你想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