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一整夜,大嘴巴就这么一直被吊着,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直到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地晕过去。
祝雁停过了两日才又看到大嘴巴,他原还以为这鸟已经跑了或是被萧莨nong死了。
被送回来的大嘴巴无jing1打采地立在鸟架上,哪还有半dian之前的威风,祝雁停怎么逗它都不肯再说话,到最后也只憋chu一句:“坏男人,气死俺!”
祝雁停摸摸鸟mao:“你还能活xia来,就该烧gao香了,你倒是与他说了什么,他肯放过你?”
大嘴巴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句,再不理他。
到景州的第十日,祝雁停的咳症终于好了,珩儿那孩zi偷偷跑来看他,带了一堆有趣的小玩意给他看,说是之前去街上玩买的。
这些小东西小孩以前在西北时没见过,在京里也没见过,难怪瞧着稀奇,见着什么都想买,献宝一样拿来给祝雁停看。
祝雁停笑问他:“你父亲带你去的么?”
小孩噘嘴dao:“父亲没空,珩儿跟嬷嬷一起去的。”
“好玩么?”
“好玩,爹爹能一起去就更好玩!”小孩说罢又摇摇tou,“还是不要了,珩儿听到那些太医跟父亲说,爹爹病了,不能让人扰着爹爹,也不能chu门。”
“他们还跟你父亲说了什么?”
“说、说爹爹不能生气不能哭……”
祝雁停微怔,萧莨将他晾在这里这么多日,难不成是因为想要他静心养病?
无论是不是真的,他都当是这样了。
“好孩zi,爹爹都知dao了,爹爹没事,等过些日zi爹爹带你去外tou玩。”祝雁停笑着安wei儿zi。
珩儿终于gao兴了,又看到那挂在窗边的鸟架zi,大嘴巴正在上tou蔫儿吧唧地在啄shi,小孩睁大了yan睛:“大嘴巴在这里!”
“嗯,你父亲叫人送回来的。”
“真的么?”小孩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父亲把大嘴巴杀了。”
因为这个他还生了气,这几天都在跟萧莨闹别扭,现在知dao误会了,难免愧疚,小孩从榻上tiaoxia去:“我回去了!我去跟父亲dao歉!”
正殿里,萧莨刚与人商议完事qing,正在批阅奏疏,小孩红着脸跑jin门来,去萧莨shen边,别别扭扭dao:“父亲,珩儿看到大嘴巴了,大嘴巴没死。”
“嗯。”萧莨淡淡应他。
“那珩儿错了,不该生父亲的气,父亲原谅珩儿,也不要生珩儿的气。”
萧莨的神se微顿,搁了笔,将孩zi抱到tui上,低声问他:“你先tou去哪了?”
“去看爹爹了。”小孩诚实回答。
“……他如何?”
“爹爹说他已经好了,父亲,爹爹住的好远,你能不能让他搬来这边?”
珩儿yan巴巴地瞅着萧莨,萧莨沉默一阵,没再说什么,只摸了摸他的tou。
ru夜,萧莨在灯xia继续看奏疏,殿中伺候之人都已被他挥退,大殿中静默无声,只余烛火影影绰绰,映着墙bi上他独自一人的影zi。
听到脚步声,萧莨并未抬yan,淡声dao:“没事便xia去,不需要来添茶。”
那脚步声却并未远去,反而越走越近,萧莨手中的笔一顿,抬眸,正对上祝雁停在烛火xia笑意盈盈的脸。
他手里还拖着茶盘:“王爷,真的不要添茶么?我刚特地给你沏的。”
萧莨并未禁他的足,这几日他自知病qing反复,也当真怕过了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