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心中纳闷，想着明日就要征了，这人怎么火气突然又这么大。

祝雁停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萧莨轻眯起，不动声地望着他，祝雁停说了一阵，回神尴尬笑：“我太多嘴了，这些我能想到，你肯定也早就想到了，我不过都是班门斧罢了。”

他说罢，又有些忧心忡忡：“那个屈烽到现在都没认你这个摄政王，你若是走了，他来京中找麻烦怎办？”

祝雁停撇嘴：“或许他觉得只要不是祝家人坐江山，哪怕夷人打来，也跟他没关系呢。”

祝雁停将自己编的那十分简陋的剑穗挂到剑柄上，怕会惹了萧莨不兴，还意识看他一，萧莨的目光扫过去，顿了一，又无波无澜地收了回去。

可屈烽那样的人，当真会这种事么？

萧莨随回答：“那也不是短时间的事。”

“说的也是，不过北夷东那几个落不都分裂去了么，你何不再培植一方势力，两相争，总有力殆的一方，三足鼎立、互相制衡才是最难打破僵局的，如此他们忙着斗，就更分不心思来惦记大衍了，……不过，这也得等到将临闾关的那个屈烽收服，或是换人之后，不然临闾关离北夷东太近了，总归是个隐患。”

“……若是，他带兵打来呢？”

熄灯之后，祝雁停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枕边之人声呵斥他：“不想睡就去。”

萧莨并未阻止他碰自己的剑，祝雁停握着手中沉甸甸的剑柄，不由想起当日在幽城，萧莨当着他的面弃剑而去的那一幕。

，连帮萧莨更衣这种活，也不愿假手他人，乐得自己来。

祝雁停赶忙安抚他：“别生气了，我随说说的，他真打来了，我一定会想办法保命，真的，任何时候我都会惜命，我保证。”

祝雁停低着，一边帮萧莨系腰带，一边小声问他：“北边真的不会问题么？那汗王和小王，将来总有一方会吞噬掉另一方，到时候他们再调转枪来打大衍怎办？”

萧莨不以为意：“他若是单枪匹来，何足为惧？”

“别成天将死不死的吊在嘴边！”萧莨皱眉打断他，不由地了声音，中已有明显的不悦。

征前夜，祝雁停心神不宁地帮萧莨将佩剑了好几遍。

自从他受伤后，这段时日俩人一直同床共枕，说起来，萧莨的疼都许久未犯过了，明日他就要走了，祝雁停免不得愈加担心。

祝雁停松了气，总算没叫他将东西扔了。

祝雁停盯着萧莨的睛，摇：“我有什么好怕的，哪怕他真打来了，这京城守军还有几万人，撑到你回援或是别的援兵过来，并非难事，再者说，我不怕死的，我只怕不能死在你边。”

僵持片刻，萧莨松了手，冷：“你最好记着自己说过的话。”

沉默

萧莨的神微黯，当日章顺天占据圣京城，屈烽尚且未有动作，若是今日他趁着自己兵南之时，弃临闾关不顾，打来京中，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他投靠了成王或是聪王中的一个。

或许在当时那一刻，萧莨是当真打算与他斩断一切牵扯，可到底，萧莨又在同一个地方，亲手救了城楼的他。

萧莨忽地攥住祝雁停手腕，用力扯起，冷看着他：“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