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大副的眉越皱越紧，终于咒骂声：“！”

他依然穿着制服，应该还在当班，可这样四肢着地动作显然不属于大副的常规职责范围。想要爬梯退回去，又怕影响到对方的监测，许衡缩手缩脚地站在一旁，难得有些犹豫。

但船上作息规律，饮有保障，脆弱的胃应该也能得到呵护。这样看来，未来四个月也不尽是悲观失望呢。

“来了来了。”许衡赶忙大声回应，慌手慌脚地扶住梯杆，跟着往爬。

这场旅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却也没有担心的那么苦闷。能够有机会脱离现实生活，隔绝网络、时尚、新闻、八卦，对于习惯了繁忙紧张节奏的现代人来说，简直与度假无异。

再能的大副也不敢独自摸货舱，真要发生什么况，在通讯全无的舱室里只有等死的份。

说完，便定地推开了房间大门。

对方没有理会，而是很快打开了通往货舱的安全门。急匆匆地舱时，张建新才记起自己没有带人，抬却只见到许衡怯生生地站在近旁。

许衡摇摇。

“跟我来。”

一个轱辘爬起来，她用最快的速度穿梳洗完毕，神抖擞地站在镜前，目光直视着镜中的影：“最懂船的海事律师，最懂法的航运专家，加油！”

可是，许衡随即意识到，自己不是来度假的。

“长舟号”是钢制船，隔音效果并不好。甲板功率巨大的发动机“嗡嗡”作响，甚至有隐约的震动透过墙传来。可这单调的声音并没有影响睡眠质量，相反还有些眠效果，许衡很快便沉浸甜蜜的梦乡。

被惊得吓了一，许衡忍不住问：“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想起王航之前的话，难免又有些憋闷。她索用被蒙住，一条心地开始睡午觉。

万般无奈之，张建新皱眉：“有事没事？”

她还没明白对方的意思，却听见梯传回声：“人呢？！”

许衡早就吃完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十几个大男人的注视，所有动作都像变了形，和咀嚼完全从条件反变成了大脑指令。一顿饭来，腮帮都有些酸痛。

这条黑漆漆的直梯窄而长，远远看不到尽。许衡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步数，分散因闭匿空间、昏暗环境所造成的紧张。

说完，“长舟号”的大副便消失在狭小的梯。

半鸡在盘里，恋恋不舍地站起来。

闹钟响起时，许衡缓缓地睁开睛，看着的钢板油漆，恍惚半天无法回神。

08年金危机之后，世界贸易海运量增长减缓，国际航运市场动，像“长舟号”这样的多用途集散船越来越受到青睐。此类船舶航速范围

货舱里不住人，仅在梯上留有照明，而且越往越黑。除了听到大副在不远的动静，只有发动机巨大的轰鸣穿透船钢板传导过来。

然而，还没等她从生活区去，便被堵住了去路。到主甲板的闸间通里，只见瘦的大副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侧着耳朵仔细倾听着什么。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沉睡过，谢风平浪静的好天气，“长舟号”上颠簸不再。躺在双人床上左右晃，如同婴儿回到摇篮般安稳。陷漆黑温的柔中，她甚至连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