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梁安世,打开刚才那间公寓的门有两种方式。”我定定地看着他,“一个是指纹,一个是输密码。那是个很特别的锁,无论是哪一种方式,一定要把锁方的那个暗扣住才能打开。知这个事的除了来过公寓的易迟晰和阮东慈,以及林疏严和我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上辈从我离开这个码时就一直跟在我的后,目睹了我如何打开那扇门,在我神恍惚没有关好门时一起尾随了
梁安世痛惜地看着我,“顾凛,你现在的绪不太对劲。我不知你对我的误会是不是因为我会拆这个炸弹,但你说的话真是太莫名其妙了。我们先不去隔市,我先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梁安世那双像极了林疏严的眉,不解地弯了起来。窗外还有晚阳在落,黄昏微醺的暗晖透过挡风玻璃溜船舱,打在他的脸上,我看不见他里的光。
他缓慢地、堪称是极慢地转,五官属于我曾在镜里看见的那个绑匪;电光火石间也和画框反光中拿着匕首的面容重合,是一张杀人犯的脸。
“有过一场爆炸?”梁安世有些疑惑地重复着我的话,“顾凛,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以为这个炸弹是我布置在这里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呢?”
“如果你是担心它会爆炸的话,那大可不必。”我平淡地说,“它不会爆的。在你的计划里它不会,被掉包后更不会。虽然曾经也是在这个船厂里,确实有过一场爆炸。”
“真是一个好问题。从我在画框的玻璃中看见你后,我也无数次问过自己,明明无仇无怨,为什么对我赶尽杀绝的会是你。不止是我,还有其他人,譬如易迟晰,譬如林疏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竟会对我们恨之骨至此。”
我在他背后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梁安世轻笑了一声,“大概是你从来都不够了解我吧,不过我倒是也从来没和别人说过我会拆炸弹,这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
“……就像你和林疏严的母亲一样?”
“阮东慈曾经和我说过,会拆炸弹的人,一定是对炸弹了如指掌,甚至到了能亲手制作的程度。因为拆比要更危险,也更难。”我说,“但我不了解你也是正常的。毕竟林疏严和苏震与你同窗三年,易迟晰大学里和你一直都是同寝,就连他们都没能认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说,“顾凛,我怎么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认为现在要解决这个炸弹比较重要,你觉得呢?”
“梁安世,我曾经确实得了病,自怨自艾地分不清谁对我是掏心掏肺,但你真的以为,我会一直疯傻去吗?”
为了自保学过拆炸弹。”梁安世的神松络了些,“现在还有几十分钟,完全够了。”
他找到了一个工箱,里面的装备倒是很齐全。他蹲,开始小心翼翼用螺丝刀拆炸弹的外壳,里错综复杂的电线。
我无奈地叹息一声。
“但也确实应该是你。因为你从最初就对某个人抱有那么深刻的恨意,恨意随着时间蔓延,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可以解释的事。”
梁安世的动作停顿了,他背对着我,说,“顾凛,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你从来不会说这样沙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