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路上第一次回，正看到一个小男孩用一树枝去戳蜷缩在地上的人，瞳孔一缩，当即怒声喊：“别动他！”

连羽蹙眉，“摔倒了不会爬起来吗？”

“你……”

连羽了山，平复心绪，过了片刻，推开十九把着他的肩膀把人转了一圈，“他们打你哪儿了？”

……

他从土堆经过，几个小孩哄地往后退了一个半弧形队列，男孩儿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穿着被土污成灰的短袖的男男孩咬咬牙，一脚踢去一抔沙土。

“他好像——”

十九第一次穿拖鞋，脚后跟没有东西兜着，只好踩实了拖鞋拖着走，这会儿已经和前面的两兄弟差了几十米。

他上前扒起十九的衣服，只见十九的一片白皙，左右两边各一粉红，此外没有任何外上痕迹。

“打他打他！”

有一就有二，有别人壮胆，第二个小男孩也上前踢了一把土。

土雾飘洒，迷了十九的睛，他不得不低用手睛，泪不由自主地来，三两周遍是一片晕红。

十九想了想，一手摸到自己，神如泣如诉，“疼！”

“打他！”

几个小男孩自封为打倒妖怪的大英雄，越发胆大，咻的一声，一粒石从土堆上扔来，砸在了十九的手背上。

十九被吼得圈刷地变红，也不连羽气不气，扑到连羽上，委屈巴巴：“疼！”

连心拽拽连羽的袖，担忧：“哥，他们好像在打那个人。”

“你这么关心他，你回去帮他好了。”连羽冷地打断连心。

十九瘪着嘴，低不不顾地往连羽上扒。

“你怎么这么话多？”连羽停住。

算了。

没用的。

“那个人摔倒了。”

第三个、第四个……

“妖怪倒了！”

连羽脑里刷过一堆先天后天的心脏病，不由得一惊：“哪种疼法？”

十九听到连羽的声音将颤抖的手臂放一些，可怜兮兮地叫他的名字。

跟这么个傻，说什么都是白费。

十九想跑又跑不了，只能抱着，一抬脚，被拖鞋绊倒在地上。

“……不关我们的事。”

连羽穿了件白短袖T恤，被十九一扑，白衣服被印了一大片土痕，泪和尘土和成了泥尽数抹在上面。

*

疼？

是谁喊了一声：“妖怪！”

十九琢磨了半晌，没有想合适的词语，一把抱住连羽的手，低用脸蹭蹭连羽的手臂，：“好，了。”

连羽换个说法：“哪里疼你总知的吧？”

连羽个，冷着脸一副凶相，凶神恶煞地走过来，几个小孩哄一团撒逃跑。

连羽气极，一把捞起十九，声俱厉：“你不知躲吗！他们打你你就不知还手吗！这么大个人让几个小孩儿欺负，喊一声都不会，你是废吗！！”

连心抿住嘴唇，回看那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黑影，大概是几个小孩觉得从打不太容易着力，纷纷从土堆上来，他忍不住：“哥，他们……”

远隐隐约约传来声，大概转过这个弯就可以看到山涧，然而前的景破布一样成了一团，连羽无心欣赏，僵持片刻，心烦：“知了，别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