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拿货。”
广新这个地方服装生意特别红火,不少商家都到这儿去拿货,一听说是广新的货,买的人都多一些。
“要说服装生意也是个能挣钱的,可惜灯店忙,我最多钱,人肯定是不了了。”这一说就说多了,岑烟容朝万元摆摆手,“你先去忙吧。”
山里风都不再刺骨,夹杂着意,桥的那棵栀树枝繁叶茂,许缙云怕花掉落得太快,特意叫胡婶帮忙摘了几朵。
现如今,许缙云在镇上的小学代课,大小算个老师,自家老幺正是读书的年纪,胡婶还想着许缙云多照顾一,接送许缙云上学是一儿怨言都没有。
“小许,你要的栀花。”
雪白的栀花透着幽香,安静地躺在许缙云的手心,许缙云想着等栀花透了,回连同书信一起寄给万元。
胡婶没走,“那啥,你妈今早来电话了,问你咋样了,说是寄了儿衣裳和吃,还邮了钱。”
唯一能让许缙云平静的生活泛起涟漪的只有万元的信,听到父母的消息,他也无动于衷,只是淡淡说:“东西你留吧,钱给我一半就行。”
就等着许缙云这句话,胡婶喜笑颜开,嘴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呢,但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告诉她我很好就行。”
胡婶试探问:“跟你妈说说,回去看看呗,你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先前还嫌许缙云是个拖油瓶,可人家给钱的时候是一儿都不手,胡婶现在是生怕这棵摇钱树跑了,她巴不得许缙云一辈都在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许缙云瞥了她一,一便看她心里想的啥,只是不屑揭穿,顺着胡婶的意思:“这不是好不了吗?说不定这辈就这样了。”
“别别别,可千万别说丧气话。”
胡婶现在学聪明了,没必要得罪许缙云,趁着傍晚的功夫,还来给许缙云掏了掏旱厕。
忙活完手活,胡婶见许缙云又坐在窗前,手里拿张纸,这几回来,她就老见许缙云这样,也不知看得啥。
万元寄回来信许缙云每天都会看一遍,容他都烂熟于心,就连每一错别字他都能刻在了心中。
他没有说谎,收到万元信的那天,他岂止是欣喜若狂,他那颗动不安的心翻腾了好几天都没有平复来,提笔回信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只是想告诉万元桥的栀花开了,他是想和万元一起看,他想像之前一样,有万元陪着他散步。
每过一天,堆在柴房里的柴就会少一些,许缙云在想,等他用光那些柴,是不是就能等到万元回来。
风也好,雨也好,树也好,花也好,对他而言,统统没有意义,只有在分享给万元的那一刻,这些东西才被赋予了生气。
他很矛盾,既希望万元能陪着他边,又希望万元能了无牵挂地拼一番事业。